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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被衾上丝线,梦呓般地开口:“就那样吧,也许好不——”
“会好。”严旻却打断话。他重复道,“会好。”
感到又是阵疲惫。明明见到严旻是每日每夜都期待事情,可为何真正见到他时,感到如此力不从心?
他转过头,从流霜手里接过那碗药,对说:“既然醒,来把今天药喝。”
严旻来看时候,刚刚睡醒。
看见他坐在床边,身边侍从流霜捧着碗冒着热气药。那苦味令腮帮发麻。
他穿着身玄色长袍,用银线绣着华贵蟒纹。从未见过他穿过这件袍子。
严旻还是那样好看,他目光更深邃锐利,是在朝堂上打磨出光泽。而却不复过去美貌,已是副油尽灯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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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下。多怕忘少年严旻样子。如今只能在梦里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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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严旻,你抱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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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严旻错愕地转过头,被这句话吓到似。半晌,他涨红脸,温柔地向伸出手。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比中药,更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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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难得有力气起床,月照带在院里杏花树下坐下。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话本,却突然看见来很多下人,来来往往,把东西往外搬。
月照急吼吼地站起来,拦住为首王府总管,问:“你们要把王妃东西搬到哪里去?”
那总管却是皮笑肉不笑:“王爷下令,秋兰院太过喧闹,不宜王妃养病,奴才们正帮王妃迁东西到静池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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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旻说这话时候,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响起“大郎,该喝药”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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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过这碗药,在他注视下,痛快地仰起头,饮而尽。
这碗药比往日喝补药还要苦。冒着热气药,从喉管进入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却因为他难得来见,而感到久违雀跃。微微笑着,对严旻轻轻说:“好久不见。”
“身体好些吗。”严旻低声问。
——和严旻如今已然客套得像那些貌合神离夫妻般。他甚至不肯碰碰手,也不肯直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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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在那双被病痛摧残得憔悴无神眼睛里,看到那两条至今在弘光寺顶招展、写着“严旻、晏问秋”两个名字、血样流淌红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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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即将回到那令日思夜想怀抱中时。梦醒。
静池院确很静,很适合养病。可是太静,静得连丝虫鸣都听不见。这种寂静像深渊样吞没——病痛,思念,悲伤,爱。
那枕巾早已被泪水浸透,在寒冷夜里,凉得似乎能沁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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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和月照远远地搬到静池院,这个王府里几乎被荒废、被遗忘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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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静池院第晚,病得更重。
做个梦。梦里严旻还是少年时模样,不知道说什,又惹得他生气。他气得脖颈都通红片,却止不住用眼睛偷偷瞟反应,如果看见脸上还带着笑,他把头用力地拧过去,不肯跟说话,像个小姑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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