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就从未对亲手杀死这件事,有过任何心虚后悔情绪吗?还是他已经忘记那个人,忘记那个曾经与他少年结发青梅竹马,晏问秋。
难道从始至终,都只有个人,在为这段惨烈感情而痛苦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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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哪怕是上辈子他杀前,也吝于对说些别话。更何况如今呢?与那金銮殿上龙椅相比,与他所谓感情,终究是不值提。
严旻,你还是多嗑点仙丹早点死
就这走??!
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却发现严旻身影又被那些跟随他人所遮挡,再也瞧不见。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听得耳边传来阵树叶摇晃窸窣声。循声抬头,骇得倒退两步——原来方才们同严旻说话时候,树林葱郁枝干上,竟然挂着十多个身穿黑衣、身手敏捷侍卫,现在正在林间急速奔行着,追赶严旻脚步,保护他安危。
看着他们腰间所佩长剑,毫不怀疑,方才严旻只需要个眼神,就可以让身首异处。怪不得他如此随意地轻装出行,而薛大人也表现得如此害怕。
紧接着,来个太监打扮中年男人。他弓着背,皮笑肉不笑,口公鸭嗓十分刺耳:“各位小公子,方才发生事情,奴才不希望在其他地方听到,泄露陛下行踪是个什罪,想必各位都是聪明人。”
果然还是引起他怀疑吗?心沉。
方池宴这张脸,不说与晏问秋模样,也像个六七成。估计严旻自己也很震惊,那个死五年前妻,怎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吧。
定定神,叩首恭敬道:“回禀陛下,是宴尔之宴。”
又是死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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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死般寂静。严旻不出声,便没人胆敢发出任何声响。
这头还被严旻死死捏着小臂。严重怀疑手臂已经被他捏出淤青,却不敢吱声,只顾低着头,死死盯着严旻那身黑袍下摆,生怕在他面前,bao露重生事实。
根金线……两根金线……三根金线……
试图转移自己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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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当皇帝人,这谱摆得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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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见到严旻,害怕他同说话,害怕他认出。前世被他杀害记忆,如阴云般笼罩在心底。
可当他真见到、见到这张与前世相似面孔,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时,却又感到种迷茫。
就在简直要怀疑自己真被严旻认出来时候,只听他低低笑声。尚未分辨出这笑声中蕴含感情,却听严旻又开口道:“都这严肃干什?朕非洪水猛兽——都起来吧。”
他又接着说:“好,都该干什就干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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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就这头也不回地,带着行近臣,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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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又听到严旻声音,低哑而粗粝,在耳畔响起:
“方池宴……是哪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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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回答,薛大人倒像是生怕说错话样,赶紧在旁开口:“回禀陛下,此人是微臣母家小辈,还望陛下恕罪……”
“——你说。”严旻却打断他话,那目光紧紧地落在身上。他慢慢松开,感到小臂几乎要被他捏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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