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从他手里接过筷子，笑着说：“这
盘？”
贝铭指
指角落
垃圾桶，说：“那里面还有两盘。”
旁边蒸锅里有个白胖馒头，还有两个鸡蛋，电饭煲里是黄澄澄小米南瓜粥，看起来浓稠香甜。
褚云端时有些感动，笑道：“感动得
都说不出话。”
贝铭说：“不用感动，你只要感到快乐就好。”说完朝褚云端嘴角亲下，说，“以前做得少，以后要多做点。”
这夜好像格外漫长，贝铭只迷迷糊糊睡两个小时，中间惊醒几次，睁开眼看见褚云端还在身边，才又放心。
凌晨四点多又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他拿着手机和平板电脑下楼去厨房，看会儿关于胃部肿瘤资料，又查些菜谱。
冰箱里食材很丰富，原本是为褚云端生日提前准备，结果昨晚只做碗面汤，其他还都原样儿放着。
贝铭对着满冰箱食材，又涌起流泪冲动，但忍住，他不能再在褚云端面前哭，现在是褚云端更需要安慰时候，褚云端是病人，心里定比他更忐忑更害怕，他却反倒要病人安慰他。
天蒙蒙亮，小区里灯柱已经熄。褚云端从不安中惊醒，下意识地摸向身边，另半被子都是凉，整个人子醒透，跳下床，在卫生间找圈，随后走出卧室，听见楼下传来轻微响动。
懵，只知道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人忽然不见。
剩下那段路是褚云端开车，尽管他天没吃东西，可情绪上还是比贝铭稳定得多，贝铭路上死死抓着他衣角，像个没断奶孩子。
晚上睡觉时候，褚云端瞪着天花板，想，如果将来他真没，贝铭该怎
办？他乐于看到贝铭为他着急样子，但前提是他还在，他还能看顾到他，如果某天他真不在，贝铭还是这种状态，该怎办？或许，不应该让贝铭这爱他，这依赖他。
贝铭窝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但没睡，只手轻轻抚摸着他温热脸。
褚云端揽着他肩膀，叹口气，说：“等做完手术，们去旅游吧？结婚这长时间还没度过蜜月。”
褚云端放下筷子，又朝他张开手。贝铭
厨房玻璃门里，贝铭正跟着平板上视频炒菜，动作非常笨拙，但很可爱。
褚云端站在那儿看会儿，直到他青菜出锅，才推门进去。
贝铭正在试菜，没想到他已经醒，先是吓跳，又问：“醒？怎这早？”
褚云端在他旁边小板凳上坐下，说：“醒来看身边没人，就睡不着。”
贝铭也跟他样，害怕身边床什时候就空，但他赶紧打消脑袋里突然冒出想法，怕又在褚云端面前流露出消极表情，笑着说：“尝尝？觉得这盘做得还不错。”
贝铭嗯声，在他颈窝里点点头。
褚云端又说：“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爸他们，你爸爸都别说，就说是比较严重胃溃疡，所以需要开刀。”
贝铭又嗯声，他依恋地抱着褚云端，过会儿，突然说：“生日快乐。”
褚云端笑，笑里夹杂着无可奈何难过，还是说：“很快乐。”
贝铭不快乐，但他勉强挤出个笑，说：“你快乐就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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