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说:“不然咱们找找熟人转特需病房也行。”
“
他提醒,贝铭才想起来,床和被子还没买,便答:“偷偷吃根冰棍儿,本来是去买床,结果吃完忘。”
褚云端只当是真,笑着说他句:“你可真行,偷吃还专门告诉。”
贝铭说:“你又不馋这个。”
褚云端只好叮嘱他:“你也别多吃,天还没暖呢,对胃不好。”
医院住院部底下有个自行车车棚,贝铭就坐在那旁边台阶上,挂电话拍拍屁股站起来,去旁边小商店打听哪儿卖折叠床。老板还挺实在,说:“买什呀,买也带不进去,病房附近扫码折叠床,租就行,被褥也不让带,天儿不冷,买张小毯子就行。”
贝铭难得被骂也没回嘴,垂着眼沉默会儿,说:“胃部肿瘤,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得等手术之后做进步检查才行。”
铭盛华听见这话,不自禁抬手扶住旁边门,好会儿才说:“这大病,你们俩就打算这闷不吭声地自己解决?褚云端两个爸知道怎办?”
贝铭说:“是褚云端不让告诉,告诉你们也没用,你们又不懂看病,还多几个人白担心。”
铭盛华打断他:“你这才是大错特错,这样病,谁能保证中间不出差错?万出点什事,万白发人送黑发人,褚云端他爸们连最后段时间也不能陪他,到时候能不怨你们?能不怨你?”
这是完全站在贝铭角度去考虑问题,但贝铭摇摇头,说:“不管他们怎看,也不管他们怨不怨,现在只听褚云端话。”说完又顿下,说,“这两天在想个事儿,想,跟褚云端生个孩子……”
贝铭买条毯子,路上还怕碰见之前让他们签离院告知书那个帅护士。
楼上那位已经憋不住出来走动,站在楼梯间里捡着没人地儿吭哧吭哧做俯卧撑。
贝铭回病房见没人,问圈儿,自己摸到楼梯间,看见褚云端在那儿锻炼呢,说:“你出来怎也不跟说声?让找半天。”
褚云端从地上爬起来,故意说:“还以为你去找哪个帅哥护士不要呢,半天也不回来。”
贝铭知道他个人在病床上待着寂寞,说:“刚刚去小商店打听折叠床,结果人说病房附近能租,刚刚上楼时候又专门去看下在哪儿租。”
铭盛华恨铁不成钢:“你就是个傻子!你早不生晚不生,这时候生个屁?!他万真没,你带着个拖油瓶……”
“爸!”贝铭喊他声,红着眼圈说,“就是怕他真没才想要个孩子,万他真没,这孩子就是这世上他唯留给念想和联系。”他擦把眼泪,又低低地说,“再说也不定,他这年轻,手术完说不定就活蹦乱跳。”
铭盛华走时候只有个想法:贝铭哪儿哪儿都像贝建国,可就有点不像,竟是个情种……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尽头窗户那儿放着几盆开得极艳三色堇,枝叶在风中摇动,像是马上就要被吹落样子。
贝铭在外面洗把脸,又去楼下吃根冰棍,等照照手机感觉眼睛不红,才准备上楼。楼上褚云端已经耐不住给他打电话,问:“去哪儿?出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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