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把她放屋,不怕她哭,就爱抱着她晃悠。”
“这点小事也值当你哭?还以为你被怎呢。”铭盛华松口气,“本来也不应该叫国栋家栋,不知道还以为是们那辈儿人起名字呢,再说小姑娘家家,起这个名字好听啊?“
贝铭没跟他爸犟嘴,坐到桌边,褚云端又故意接过那张他拟名字纸来看,讨好说:“这个檩字不错,就是有点稠,生僻。”
“那还有个桁呢,褚桁。”他眼睛还是红,哭得好没道理。
铭盛华抱孩子坐下,说:“哪个桁?恒心恒?”
贝铭端起粥碗,说话声音还是湿漉漉:“木字旁个行动行,也是房梁意思。”
说:“你就是起个再稳重名字,她也不能变成个男孩儿。”
“又不是那个意思。”贝铭下急,停住脚步,“你知道不是那个意思。”
褚云端赶紧搂他:“知道,说错。”
贝铭本来就没站稳,给他搂,脚踩脱摔跤,坐在地上还在说:“就是怕名字起轻将来有人欺负她,凭什女孩儿就非得是花儿草儿呀?怎就不能是国栋,就不能是房梁?闺女往那儿戳就是站得住,就是朝着栋梁培养,不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儿,你怎能这说呢?你说多,将来她长大信以为真怎办?”他说着说着忽然感到非常委屈,哭起来,“要是能重新把她塞回肚子里就好。”
饶是褚云端经验丰富此时也有点手足无措,没想到他会因为给孩子起名这个小事哭起来。
铭盛华手抱孩子手夹菜,说:“你今天是跟房梁较上劲。”
褚云端不敢再招他老婆,说:“那就褚贝桁也行。”
“多拗口啊,就褚桁就行,你那姓本来就稠,还非得起仨字儿,将来上学考试,人别小孩都答完卷子,咱们闺女还在那儿写名字呢。”他说,“就叫褚桁。”
褚云端赶紧说:“那就叫褚桁。”
贝铭见铭盛华坐在对面边吃饭边抱孩子狼狈样子,说:“你把她放下吃饭吧,你放那儿她也不哭,每天这抱着都给惯坏,昨天晚上,突然就哭,半夜非得要大人抱着晃悠,就是因为白天走哪儿抱哪儿……”
铭盛华抱着孩子在楼下,隐隐看见两个人影站在楼梯间挨在起叽叽咕咕,开始还以为他俩在调情,后来忽然听见噗通声响,紧随其后听见阵哭,赶紧问:“怎?”
褚云端扬声答应:“没事,爸……”
哭是贝铭……
“贝铭?”铭盛华抱着孩子往楼上走两级,问,“怎哭?打架?”
贝铭边吸鼻子,边擦把眼泪,说:“没有。”对上铭盛华惊慌眼,又故意安抚地说,“想给孩子起褚国栋,褚家栋,他不让,没站稳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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