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盛华看这架势,估计贝铭是要长谈,心里又有点打鼓,他是老派人,觉着这世上无不是父母,以前贝铭爷爷奶奶还在时候他也这直贯彻着,但贝铭显然不吃这套,就算他心里再怎坚持那套二百年前孝道方案,也挡不住贝铭不认,会儿怕是还要再剜他心。
贝铭从冰箱取两罐啤酒出来,铭盛华已经低头吃面,莹黄灯温柔地照
铭盛华还在屋里躺着,正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就连当初贝建国跟他离婚他都没哭得这委屈这痛,他养二十多年儿子,就这硬生生地朝着他心窝里捅。
贝铭在门外喊声爸,说:“你晚上都没怎吃东西,给你把饭热热,出来吃点儿吧。”
铭盛华擦把眼泪,没吱声。
贝铭不是那种见好就收人,转下门把手,说:“你要不吭声就进来啊?”
铭盛华赶紧说:“不饿,不吃。”
人与人之间信任是件挺玄妙事,贝铭在褚云端肩头靠会儿,感到种前所未有治愈,两人很久没说话。过会儿,贝铭蜷着脚麻,转转脚踝,松开揽在褚云端肩上手,扶着他肩膀使劲儿跳下床,说:“去找爸聊聊。”
褚云端看他在地上蹦着促进血液循环,那双脚白得不像男人脚,瘦长又秀气,脚趾柔软泛着粉红,在木质地板上蹦蹦跶跶弹弹跳跳,仿佛踩在褚云端心尖上,让人想抱在怀里吻吻,他盯着那双脚,说:“会儿聊天时候别着急。”
“又不是炮仗转世。”他边说边蹦,完全忽略事实。
褚云端听乐,终于把视线转回他脸上:“原来不是啊?”
“褚云端?你现在胆子很肥啊。”他龇龇牙,狠狠叫这人全名。
贝铭:“不吃怎行?你快点儿吧,都弄好,你出来,咱俩说会儿话。”
铭盛华叹口气,只好踩上拖鞋下床,走到门边又擦把脸,心想,儿女都是父母债,活几十年,他哪儿受过这种气,就算是贝建国,他当初也是六亲不认狠狠动过手骂还回去,可放到贝铭身上,他能说什?都是自作孽,都是他自己养出来。
贝铭还在外面等着,手里端碗面,见门吱呀声打开,赶紧冲里面挤出个笑:“出来吃饭吧,咱们去院子里吃,喝杯。”
铭盛华:“喝什呀,这大半夜。”脚步却跟着他往院子里走,边说,“你赶紧上楼照顾孩子吧,自己吃就行。”
贝铭笑着把碗放到铁艺茶几上,说:“孩子有褚云端呢,你先吃着,去拿啤酒。”
褚云端赶紧答应声,两手张开想抱,贝铭脑袋梗躲开,说:“又抱,怎越来越痴汉。”
褚云端好像也很受不自己,先叹口气,才说:“那怎办?就是忍不住越来越爱你。”
贝铭已经不能听,脸皱起来冲他说:“哥,求求你,厨房那桶花生油都比不上你这句,你再多说两句,咱们家往后都不用买油。”说完趿拉上拖鞋,“照顾好宝宝。”
褚云端嗯声,坐在床上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当初装修时候褚云端在院子里摆套铁艺桌椅,阳台上拉灯架,晚上夫妻两个能赏个月聊个天什,现在这条件便宜贝铭跟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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