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闻太瘦,病号服空空荡荡,因为要输抗排异药物,他手背青紫着,血管根根分明。时逸勉强陪着他笑,鼻头止不住地发酸。
他不敢让舒闻察觉出自己情绪不对,只能拼命忍着,仿佛低头眼泪就要掉下来。
终于,切准备就绪,舒闻被推进手术室,红灯亮起,切都不由他们掌握。
时逸仿佛被抽空力量般软倒下去,瘫软在排椅上几乎起不来。
这几天舒闻夜里总是失眠,他也跟着睡不宁,眼下青郁郁片,
陆云野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上去。omega侧脸柔软得像果冻,特别是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眸子闭上,显得整个人乖巧又可爱。
时逸被亲得热烘烘,不舒服地动动,眼皮轻颤着仿佛马上就要醒来。
陆云野这才离远点,心尖似乎都被那蝶翼似睫毛搔得发痒。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自己情绪都无可避免地被时逸牵动着。陆云野眼神暗暗,似乎不明白为什在时逸面前总会有控制不住冲动。
他深吸口气,悄悄侧过身去,仿佛只要看不见便不会被对方影响。
他想到陆云野易感期时,掩掩饰饰不肯给自己看见那个玉制佩环。
大多数人都会对自己在童年时期喜欢过人或物带有羞涩情绪,就像十五六少年不愿承认心里直有个超级英雄,或者是疲于工作社畜会在某个加班深夜想起陪伴过自己只玩偶。
时逸决定把空间留给陆云野,让他自己慢慢回味,于是快走几步,绕到陆云野前面。
身边人离开,陆云野如梦初醒般从想象中回过神。他看向时逸背影,和记忆中某个身影逐渐重合。
大小,高矮,给他带来感觉却是样,想要下意识地去保护,想让他依赖自己,当被他们目光注视着时候,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如果不是信息素味道对不上,他几乎以为时逸就是当年小蜜桃。
然而身边人清浅呼吸声却被无限放大,闭上眼睛后大脑开始遍遍描摹那轻颤睫毛,浅淡唇线,白皙嫩滑皮肤……
陆云野眼睛挺会儿,连部队里呼吸睡眠法都没能把时逸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只能认命地转回来,抱住那软软团,这才终于有睡意……
十天时间过得很快,舒闻手术被安排在某个周五上午。
手术前几天时逸便前往疗养院住下,陪舒闻说话聊天,缓解他紧张心情。
尽管舒闻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不同,但时逸知道他心里也在忐忑。嘴唇干也不知道要水喝,絮絮叨叨拉着自己说些家长里短话。
陆云野意识到自己失态,抢先为时逸拉开车门:“走吧。”
回去路人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之前事,只是陆云野开车时候仿佛有点心不在焉,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支在太阳穴上,绿灯亮起也没注意。
“绿灯,”时逸轻轻提醒句,陆云野才想起发动油门,好在路上车不多,没有堵塞交通。
回家后两人分别进入房间洗漱休整,等陆云野从浴室出来时候,时逸已经上床睡着。
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omega埋在被子里,呼吸绵长安逸,睫毛随之轻颤,睡得只露出个脑袋,脸颊也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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