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哭会儿,脑子晕乎乎还有些迷茫,忽然回忆起刚刚难堪样子,尴尬地说:“那去洗洗。”
霍司明趁着这会儿功夫到吧台结账。等窦泽去卫生间洗脸回来,便看见霍司明长身玉立身高定拿着自己破旧漆皮狗公事包等在门口,他赶紧甩着手上水跑过去尴尬地接回来,问:“这就不吃吗?”
霍司明说:“这个不好吃。”又问:“吃粥怎样?吃粥会想吐吗?”
“……”窦泽说:“应该不会。”其实他忽然很想吃酸辣粉……
两人并肩走出饭店,霍司明要他站在门口等,自己去将车
窦泽沉默半晌,低声问:“那你呢?你想要吗?”
“想。”
窦泽又问:“万生下是个畸形呢?”
“养它。”
三个字,给窦泽吃下定心丸,他擦干脸上狼狈痕迹,从公事包拿出两张纸递给霍司明,那纸台头上写着三个字——合同书。
霍司明听到这话,表情没什波澜,他看着窦泽垂头落泪,等好会儿,才近乎冷硬开口:“条件是什?”
以他们情谊不必谈条件,可窦泽开口求他,自己先设条件。
窦泽抬头看他,脸上眼泪鼻涕糊成片,那张英气逼人脸在急遽痛苦下有些扭曲。霍司明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心疼,可脸上却仍是冷静到不近人情,他又重复遍:“条件是什?”
窦泽在他锐利目光下退无可退,‘借钱’词在嘴里来回打滚就是吐不出来。可霍总今天却铁心似要从他嘴里听到那几个字。他抖着手,甚至无意识地向后退点。最终颤抖着牙齿说:“借……些钱。”
“多少?”
霍司明胸腔微微起伏下,像是叹口气才接过来,快速扫完上面内容,看着窦泽问:“孕期结束,胎儿诞生之后,甲、乙双方再无瓜葛?乙方保证在五年内还清欠款?”
窦泽抿着嘴不答话。
霍司明语调还是那副淡淡然样子,说出话却十分尖锐,他问:“窦泽,你以为为什借钱给你?因为这个孩子?以为,咱们这几年最起码称得上朋友吧?”
窦泽被他问得难堪,伸手想把那纸拽回来,霍司明却向后侧身,从旁边饭店意见簿上扯下支只剩半根笔杆劣质圆珠笔,龙飞凤舞在甲方位置签上自己名字,又将合同递还给窦泽,说:“签字吧。”
饭店今天人不多,两人坐在卡座里,没人看到窦泽之前狼狈相。他们各自收起合同,霍司明脊背放松微微靠在椅背上问:“要去洗把脸吗?”
“……五十万。”
为钱,以孩子做筹码,这种事窦泽以前想也不会想,不管是谁动这念头,他都定会骂人渣败类,可现在,他自己却这做……为老子,舍儿子……
霍司明抽几张餐巾纸递给他,窦泽接过来,擦脸,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被抛弃小狼狗似,无意识地流露出脆弱柔软面。
窦泽这样看过来,霍司明便也看向他,两人视线接触在起,窦泽又立刻被电到似垂下眼。他不敢抬头,任由对面那人把他盯得脸都红,才听见个‘好’字。
霍司明说:“借给你。但孩子事还是你自己做决定,你想要就生,不想要就做掉,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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