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爱国回头看着他乐呵呵笑笑,忽然说:“你妈想孙子想疯,不知道是谁家小孩儿照片,天天捧着傻乐。”见窦泽猛然变脸色,想想,补充说:“不是催你找对象,就是想到这儿,跟你说个笑话儿。”
窦泽抿抿嘴,问:“您看那照片吗?”
“没有,你妈神神秘秘,就匆匆瞥见过两眼。”他笑笑,又有点反胃,叫窦泽扶他去卫生间吐。
窦泽抬手时候,窦爱国恍然看见他无名指上素圈戒指,老人虽跟不上潮流,却也知道这戒指不是随便乱戴,心中叹口气,嘴边疑问也咽下去。
夜里窦源乘着公交车从纸箱厂回来,已经是八九点钟,窦爱国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强撑着等到她回来才阖上眼。
刘青知道谢小南嘴严,想想,却还是没告诉她,只说:“是个亲戚家孩子,不要跟你姥爷说。”
谢小南懵懂地点头。
霍启安还得两个月才能出院,窦泽剖腹产伤口已经长好,两人又搬回公园附近小公寓,每天三个地方跑。
窦泽经常被霍司明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戴着绒线帽去医院看望窦爱国,像个企鹅,连走路都快迈不动步子,样子多少有点滑稽。
窦爱国已经做过第二次化疗,不好不坏整日躺在床上,头上也戴着顶毛线帽,双眼睛昏花看着窦泽,说:“做个阑尾手术,忽然瘦下来似,伤口好吧?”
算你来找时候给你戴上,结果今天早上被你追着满公司打,给忘。”
窦泽听着,忍不住笑起来,也觉得这事很滑稽。捧着戒指盒打开,看到两枚素白戒指,边端详边问:“哪个是?”他看到戒指内圈上英文缩写‘dz&hsm’,笑:“把名字写前面?”
霍司明点点头,取出其中枚,拉着他手要给他戴上。窦泽突然向后缩下手,霍司明抬头看他。
窦泽有点胆怯地重新伸出手,说:“有点儿紧张。”
霍司明看着他那双小麦色手滑稽地翘起无名指,轻轻托着,小心翼翼地套上去。
窦泽心惊,张张嘴,说:“已经好。”
窦爱国转头看着窗外雪花,说:“快过年,你们公司什时候放假?”
“快……快。”窦泽努力回想着去年放假时间,说:“元旦放三天,年前二十八开始放,放到初五。”
窦爱国叹气似嗯声,慢悠悠地说:“能不能挨到过年啊?”
窦泽开导他:“爸,你得朝好地方想,太消极,没病也得想出病。”
窦泽轻呼口气,鼻翼已经冒出层细小汗珠,也拿起剩下那枚戒指,给霍司明戴上。两人手放在起,窦泽笑笑,说:“白加黑。”
霍司明不理他笑话,捧着他脸吻上去,窦泽跟他亲吻会儿,又忍不住抬起手来看,上面戒指在自然光下闪闪发亮。
空气天比天冷,霍启安待在保温箱里已经将近个月,身体天比天健壮,有婴儿该有可爱模样。
刘青当初虽然撂下狠话,此时却忍不住时常来看他,用那部内存不足彩屏直板手机给霍启安拍照片,隔两天就要叫谢小南帮她删掉部分。
谢小南话不多,却忍不住问:“姥姥,这个小宝宝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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