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窦源回得早,她仍是换掉身上工作服才进医院,正在跟刘青和谢小南起坐在病房外小客厅里吃饭。三位女士看到窦泽过来,都抬头,谢小南叫他:“舅舅。”
窦泽答应声,刘青问他:“吃饭没?”
“吃过。”他说:“不用管,去看看爸。”
窦爱国正躺在病床上半阖着眼看电视剧,见他进来,又打起精神跟他说会儿话。窦泽去取热水过来关上门帮他擦身,擦好帮他盖上被子,窦爱国已经昏昏欲睡。
这里楼层不高,又地处幽静,看不到大路上车水马龙。天暖时还好,小花园里绿意盎然片生机勃勃,百花盛开,自然香气蒸腾到楼上,偶尔还能闻到花香。此时天寒地冻便显得萧条,光秃秃树叉扎在窗外,只剩下躯干上快要压弯臂膀雪。
私立医院与公立医院样免不消毒水味儿,致使每个被称作医院地方都显得非同寻常神圣又阴气森森。
霍司明着人将刘青送回人民医院,又跟窦泽在孩子这里待会儿。
窦泽忽然想到幼时去医院打针经历,笑着对霍司明说:“小时候特别怕打针,小学四年级,有段时间流感特别严重,爸带去打疫苗,针头刚扎到屁股上,就休克。”窦泽笑容渐渐淡下去,说:“后来爸跟回忆,说当时他吓坏,针也没打成,回家路上还给买根儿冰棍儿。”
霍司明握握他手,笑着说:“当时看着伯父是不是特别伟大?”
窦泽弯弯嘴角,说:“是啊,他当时在心里又高又壮,感觉刀枪不入,没想到这快,已经要俯视他……”窦泽轻轻叹口气,脸上有些哀戚:“爸化疗之前,直在求不要换药,当时就想到小时候这幕,立刻就动摇,在想,要不然算吧……之前求他那多事,他都答应,现在他只有这个要求而已……”
窦泽走过去将窗帘拉上,窦爱国听到声响,眯着只眼睛看他,说:“小泽,以后要是下班早,就来陪爸爸吃点儿饭。”
“……”窦泽愣下,答应声:“好,爸,以后都来早点儿。”
窦爱国含着朦胧睡意笑笑,说:“那也不用,你忙你,就是偶尔早过来就行。”
窦泽走过去又帮他掖掖被角,才说:“行,您睡吧。”窦泽关电视机坐在床边,直等到他睡熟才出去。
客厅里已经结束晚饭,窦
霍司明上前揽住他肩,叫窦泽靠在他怀里,轻轻拍拍。窦泽两只手搭到霍司明腰上,回抱他,眼窝抵在霍司明肩膀上,闷闷地说:“他跟妈不样,他心里有什不痛快都自己留着……”
霍司明只手摸着他头发,轻轻揉揉。
北方冬夜向习惯裹挟着锋利飓风,出门就能把人吹个跟头那种。
窦泽在人民医院高干住院部楼道口下车,被青龙偃月刀似风吹个趔趄,他回头,看见霍司明也从车上下来,打定型头发瞬间被吹得四散奔逃,他瞬间就笑,直接被灌嘴巴。霍司明伸手将围巾捂到他嘴上,侧过身说:“别说话。”
到楼道口,两人才相互整理仪容。霍司明拿着电脑坐到暖气片旁长椅上,窦泽则上楼去探望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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