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失言,陛下赎罪。”赵福急忙跪下请罪,面露惶恐,嘉宁帝摆手‘罢’他才慢慢退出去。
“蝼蚁?师尊,若你知道有日帝氏族会被个阉
韩烨眉角微动,这才是曾随着先帝南征北战,灭绝帝家,手掌控大靖帝王,这些年安逸久,倒有些忘记他这个父皇曾是何等枭雄人物。
“累得父皇挂心是儿臣不孝。”韩烨抬眼,神色郑重,毫不退让望向嘉宁帝:“只是这桩婚事到底是皇祖父遗愿,他老人家在世时最疼儿臣,儿臣只愿能圆他这桩心愿,还望父皇能成全。”
韩烨声音太过坚持,和过往十年般无二,嘉宁帝眼眯,摆手冷声道:“行,此事日后再议,你且出去吧。”
韩烨应声称是,行礼退出去。
信步走出嫡子神色平和,仿若毫不在意他这个父君怒意,上书房大门被轻轻掩住,嘉宁帝吐出口浊气,神色晦暗不明。
上书房。
嘉宁帝翻看完积累几日奏折才抬眼朝下首静立太子韩烨看去。
早已成人太子通透睿智,内敛温和,作为储君而言,无疑是嘉宁帝骄傲,可偏偏和历代所有帝王样,他拥有皇权,在位时总是不希望被分走,即便那人是他最优秀儿子也样。
韩烨生得不像嘉宁帝,可却从未有人敢说他半句闲话,只因他和太祖长得太像,几乎是从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嘉宁帝对着这张肖似先帝脸时总会不自觉晃神,譬如此时。
“父皇?”显是对嘉宁帝此举极为熟稔,太子韩烨不轻不重唤声,神色恭谨。
“陛下,饮口安神茶吧,这是四公主前几日亲手去御苑里采摘。”
盏幽香清淡素茶被轻手轻脚放在御桌上,赵福低声道。他侍奉嘉宁帝几十年,自是知道他喜好。也知道凡那件事被提起,后宫必将受半月雷霆之怒,想办法让嘉宁帝恢复心情很是重要。
果然,嘉宁帝神色缓:“韶华是个懂事。”他端起清茶抿口,突然道:“赵福,你说朕当年留下她是不是做错,太子如今端着太祖遗愿,把她硬生生护住,倒让朕实在难做。”
若您真想除掉那人,天下有谁可以阻止,不过是借太子借口罢。但赵福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垂眼恭声道:“陛下皇威震天,帝家不过当年风光,如今区区蝼蚁安敢与大靖皇室争锋?”
“那可不是什蝼蚁。”嘉宁帝低喝,眼底渐有满意之色。
嘉宁帝回过神,轻咳声:“皇儿,任安乐不过边荒蛮女,鲁莽无知,待她入京,你晾着便是,别太过计较,失储君气度。”
今日在朝堂上话经传出,任安乐便会成为东宫眼中刺肉中钉和整个京都权贵笑柄,到底收人家三万水军,适当劝解表态嘉宁帝认为还是需要。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告诫下臣。”韩烨皱眉,应道。
知道这个儿子向来言出必诺,嘉宁帝点头,突然话锋转,淡淡开口:“太子,你也不小,再说东宫总是无主也不像话,朕问你,到如今你心意……还是没变?”
说这话瞬间,嘉宁帝扫刚才慈祥宁和,整个人带出隐隐煞气来,他灼灼看着太子,手轻扣在龙椅案头上,沉闷敲击声漫不经心却威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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