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故意落后几步,见任安乐神态自然,低声劝道:“任将军,老夫观你并非人云亦云性子,何必为文官之言折羽翼,埋没在京城?”
良将自当入沙场,即便马革裹尸,也是命定归宿。任职大理寺,着实可惜,魏谏性子耿直古板,却是真爱才。
任安乐停下脚步,朝满脸叹然老丞相看去,笑起来,眼底熠熠生辉,黑沉瞳色透彻分明。
“魏相,你既相信安乐能在疆场展翅,为何不信亦能在朝堂翱翔?天下间男子可为之事,女子同样可以。”
魏谏怔在原地,看着面前女子半响默然。
左相抿着嘴笑里藏刀,任安乐亦不遑多让,刀光剑影无声息。
“不过姜相有言倒是不错,如今无战事,安乐占着副将之职确实有所浪费……”
听得此言,左相低沉面色总算有些许和缓,在他看来,任安乐这是在为刚才之事求和。
右相眉微皱,不赞同看向任安乐,任安乐本就是将才,若是在京都任闲职,迟早会被磨灭斗志。
“任将军意思是……”
,是觉得安乐乃见异思迁之人,还是认为大靖王朝有比太子殿下更适合夫婿?”
大堂片静默,魏谏垂着头,不去看义正言辞任安乐,极艰难把口茶吞下肚子,才抑制住仰天长笑冲动。
他敢断言,即便是君临天下嘉宁帝,也没有让姜瑜如此丢脸过!
无论如何回答,姜瑜都无法自圆其说,若是鄙夷任安乐品性,作为朝宰辅便失气度,至于任安乐问第二句……往深说,亦可算得诛心之言!
只句话就让善辩姜相爷哑口无言,仁义假面具被毫不留情撕开。
任安乐淡笑,朝魏谏行礼慢行而去。
洒脱身影在逆光下映射出模糊熟悉感,这般肆意性子和往无前豪情,自十六年前□□崩逝,帝家家主帝盛天消失后便再也不曾见过。
或许从见到任安乐开始
“安乐自小在安乐寨长大,沾染身匪气,想学学大靖朝臣处事之法,大理寺管帝都事,不如将安乐调入大理寺任少卿职,左相看可好?”任安乐笑道,神色诚恳。
左相着实有些意外,大靖立国不过几十载,不少元勋世家长居京城,两代帝王施重恩,贵族子弟在京城横行是常事。大理寺掌管帝都之事,虽有些权限,却是个不讨好衙门,大理寺卿裴沾若非处事圆滑,左右逢迎,也不会安然至今。
更何况少卿只是大理寺卿副职,位份只是四品,怎看任安乐性子都不像能长居裴沾之下。
不过如此也好,任安乐若是入大理寺,迟早会惹出祸事来,左相思付间已做决定:“任将军既然自愿入大理寺,老夫必会为将军在陛下面前进言。”
任安乐含笑朝左相道谢,既然商讨有决定,三人寒暄几句便出上书房,左相行在前,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不管有意无意,任安乐此人,智勇兼备,大善。
左相面色冷沉,他屹立朝堂数十载,还从未有人敢对他说出这般质问之言。
好个任安乐!
他凝视任安乐半响,微眯眼沉声道:“任将军言重,老夫不过好心助,未弄清将军心意才有此误会,实在不该。”
“即是误会,解开便好,安乐乡野中人,刚才得罪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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