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不远处,任安乐静静站在回廊中间,身玄衣融进夜色,女子望向东宫深处处楼阁,隐隐绰绰月影落在她身上,恍惚望去,有种化不开肃冷。
宫娥回走几步,朝任安乐福:“任大人。”见她未答,宫娥循着任安乐目光望去,微微怔,随即以种感慨声音道:“大人瞧是北阙阁。”
任安乐回首,神色莫名:“北阙阁?”
“听说当年陛下为迎那位入京,特意招岑北大师在东宫修建,北阙阁可眺望整个京都景色,与涪陵山对望,华贵精致,在帝都很是有名,不少朝
韩烨安静听着任安乐以无比正经神色骨碌倒出任谁听都是扯淡理由,半响没有言语。
任安乐喝完瓷杯里最后口茶,伸个懒腰,起身朝韩烨行礼朝石亭下走去,行几步,背对着韩烨缓缓停下,她手里不知从何时起握粒黑色棋子,在她指尖安静旋转。
“今日得殿下相邀,荣幸之至,这便算是谢礼。”
任安乐随手抛,黑子在空中划过道印记,稳稳落在石桌棋盘之上。
韩烨朝棋盘看去,抬首望向任安乐消失方向,神色复杂深沉。
廷大军,南迎盗匪水寇,历经百战,无败役,声名显赫,大靖立国二十载,除十六年前隐世不知生死帝盛天,还未有个女子能如她般威震云夏。
如此人物甘于平凡,实在太可惜!
不得不说韩烨对待任安乐态度完全继承魏谏心性,师徒俩有着惊人默契。
夜色渐凉,任安乐却不知从何时起敛笑容,头微垂,掩下眸子瞧不出情绪,只能听到她冷静得过于淡漠声音。
“殿下,帝盛天确实德仁苍生,可是……结果呢?”
他刚才奕局已成死棋,任安乐落子地方虽不能让黑子获胜,却能解局,只子围城不破而解。
传闻晋南任安乐粗鄙蛮横,不通文墨,可……韩烨敢断言,天下间能在盏茶时间内化解此死局者,寥寥无几。
已近深夜,东宫仍灯火通明,任安乐步子迈得洒脱凌厉,只可怜前面领路宫娥,像是觉着任安乐不像传闻般可怖,宫娥不时回头偷偷瞥,眼底满是好奇。
“小姑娘,你瞅什?难道还长三头六臂不成?”
宫娥脸庞羞得通红,头猛地缩回,三步踩成两步直朝外冲,待她股脑行到回廊口时才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只得无奈回头张望。
韩烨顿住,皱眉抬首。
“帝家禅让天下巨擘方,帝盛天得百姓称颂又如何?胜者王侯败者寇,如今盛世江山,还有谁记得帝家和帝盛天当初所为切?樯橹灰飞烟灭不过帝王句话罢。”
“任将军!”
明明是毫无情绪眼神,却偏生让人生出冬九腊月寒冷来,这斥诉来得太过堂皇。韩烨低声呵斥,握着棋子手猛握紧。
任安乐抬首,眼底云淡风轻,像是没有看见韩烨失态般感慨而论:“所以啊……做帝盛天那样人太累,殿下可知为何从未败过,天生副贪生怕死胆子,为保住这条娇贵命,自然不能败于战场之上。如今朝廷招安,介妇人,在京师候个散官混日子,再寻得好夫婿嫁人便是,要那大雄心壮志做什,怕是不能承殿下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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