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吴越口中所言,并无半点真凭实据。
左相面色从容,眼底带笑意,开口道:“任大人,古齐善所言倒也未错,若只是因为吴越面之词便让大理寺上下敲响青龙钟,那此案真是贻笑大方。”
左相话出,哄闹声更响,众大理寺*员面色胀得通红。
吴越指着古齐善手直颤抖:“小侯爷,明明将考题告知过你……”
“证据呢?”古齐善洋洋得意。
左相神色沉稳,只是在看见被押进来杜庭松时,不自觉闪过嫡子恐惧担忧脸,摸着扳指手微微顿下。
任安乐不经意瞥左首眼,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堂上杜庭松安静跪着,低埋脸看不清表情,唯有古齐善被关押天,虽衣着狼狈,神情却依旧嚣张。
见到这二人被宣入堂,吴越明显瑟缩下,神态惶恐。
“吴越,昨日黄大人问案,你说试题也曾给过古齐善,可对?”
皇城里跪半宿陛下也未召见,天亮被侍卫搀扶着回去。”
“他以功挟恩,父皇心里定生芥蒂。”韩烨淡淡道。
“忠义侯向来和大殿下走得近,这次任安乐歪打正着,倒是为殿下立功。”
温朔笑道,眼眯成条缝很是高兴,韩烨拍拍他头,听到任安乐令衙差将干人等带上命令,凝神听去。
大堂之上,吴越并两个考生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半月前聚贤楼……”
“时常和你见面玩乐,你说把考题给过,有谁可以作证?”古齐善相当笃定当时没有人证。
吴越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谁说没有人证?”任安乐沉稳声音在堂上响起,望向古齐善目光意味深长。
“不可能!”古齐善猛然起身,被旁衙差重新压住跪下。
“回大人……”吴越声音微抖,随即变得坚定,连连叩首:“是,学生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学生甘愿认罪,只是希望不要祸及家人。”
若不是为保家人平安,他绝不敢在堂上把古齐善和杜庭松招出来。如果他坐实科举舞弊和逼死大学士主谋罪名,定会祸连九族。
“胡说,哪里要过你给试题,你血口喷人!”古齐善差点跳起来咆哮,神情凶狠,随即转向任安乐,拱手道:“任大人,吴越为脱罪才会攀咬他人,是冤枉!”
见任安乐不语,他眼珠子转,又指向杜庭松:“说不定他招出考题来自杜庭松也是污蔑之词,考题只从他身上搜出,们和此事没有半点关系,区区片面之词,怎能作为证供?”
古齐善虽不学无术,向来喜欢胡搅蛮缠,此时说出话却有几分道理,堂下考生对视点头,连府衙门口百姓也议论起来。
“吴越,日前过堂你承认将试题交予宋贤、刘江,现在可认罪?”
吴越点头:“学生认罪。”另两人神色灰败,齐点头。
舞弊小抄自他们三人身上搜出,罪证确凿,他们无可争辩。
“既认罪,本官便当堂宣判——”任安乐敲响惊堂木,沉声道:“宋贤、刘江两人于会试舞弊,本官判你二人再无科举之权,剥去秀才之名,发配西北受三年徭役之刑。”
两人叩首伏罪,然后被衙差带下去。吴越仍被留在堂上,众人便知这场案子此时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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