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琴回忆片刻,回:“除温朔公子和齐南侯家世子,便只有左相嫡子江昊未到。”
唇角微勾,任安乐盘腿而坐,托着下巴:“怕是心虚吧。李崇恩为官十几载,老练深沉,若不
无论是石阶上端立考生,还是府外翘首而看百姓,都有种从未感受过酣畅淋漓。
后堂过道上,左相面色难看之极,转身拂袖而去,右相听着外间光景,暗暗颔首,抓胡子摇头晃脑走。
他可以肯定,经此事,此次科举进士,恐怕对任安乐皆有报恩之心。果然真如她所说……即使是女子,也未必不能在大靖朝堂上有席之地,如今看来,恐怕还不只是席之地如此简单。
士子,百姓,再加上任安乐今日在堂上所赞朝臣,无形中都成任安乐依仗和庇佑。
右相头次觉着,任安乐若为个区区东宫太子妃,还真是委屈!
此时,堂下考生情绪高涨,望向任安乐眼中隐有激动。
后堂内,韩烨不知何时已起身,他静静望着帘之隔外昂然而立绛红身影,眼底欣赏几乎要满溢而出。
任安乐,远超他所能想象卓然芳华,世间任何个女子,恐都不能如她般在这高堂之上刚强至此。
温朔站于韩烨身后,震撼神情览无余。
“回去吧。”见审案已近尾声,韩烨转身离开朝后门走去。“回去后你亲自挑选份贺礼送到任府。”
绣,你乱大靖朝纲,遑论无罪!”
古齐善被任安乐气势震得跌倒在地,面色惨白难以成语。
“即便是这堂上大理寺众官,又有谁不是苦读数年才能官袍加身,若非深感其受,他们又缘何为件案子真相赌上前程还考生个公道!”
任安乐长舒口气,惊堂木拍下。
“吴越,你于科举中舞弊,罪证确凿,本官予你和宋贤、刘江同样处罚。”
是夜,任府书房。
任安乐换身墨黑曲裾长裙,滴着水长发散落,眉眼微阖,斜靠在榻上。
苑琴拿着布巾小心替她擦拭长发,苑书从外面走进,低声回禀:“小姐,刚才贡院内陈放试卷书阁起火,众考生试卷全都烧。”
任安乐睁眼,神色清明,“知道。”
“苑琴,今日堂下所站考生,你可看清还有几人未到?”
温朔挑眉。
“京师怕是要换新大理寺卿。”韩烨爽朗笑声远远传来。
大堂内,任安乐抬首,望向石阶之上众考生,声音朗朗,目有乾坤
“人生来地位是有不同,可生际遇难料,有谁知晓数十年后命途为何?你们是大靖未来国之栋梁,本官希望各位在会试中全力以赴,届时各位进士及第之日,任安乐必与诸位把酒言欢!退堂!”
惊堂木重新敲下,任安乐走入后堂,石鼓敲响,如雷掌声震天而起,经久不息。
“谢大人开恩。”
“杜庭松,你泄露会考试题,扰乱科举,累得李崇恩自尽而亡,本官剥你秀才之身,判你秋后问斩。”
“大人,学生认罚。”杜庭松面色惭愧羞愤,头磕于地。
“古齐善,你虽只于科举中舞弊,非罪魁祸首,可你态度恶劣,咆哮公堂,藐视律法,本官判你受三十大板,罚银千两相助贫寒考生,且受三年徭役之刑。”
古齐善面色青白,神情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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