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姑娘果然琴艺高超,你所奏安魂曲世间少及。”安宁眉眼认真,缓缓道。
“小姐谬赞,琳琅只是觉得两位小姐当得此曲。”琳琅轻声回:“琳琅此生虽未至边关,却见过将丈夫、儿子送往边塞无奈场景,
牡丹阁门被推开,琳琅抱着古筝走进来,亦是怔,她已经听闻包下她整夜是两位小姐,原本以为包厢内定是活色生香之景,却不想众小厮安静立于两人身边,极规矩端茶倒酒,并无半点靡乱之息。待见到同时回头二人模样时,她才算明白过来。
如此气质,想必是哪家王侯世族小姐。琳琅神色坦然无比,曲膝道:“琳琅见过两位小姐。”
不愧是翎湘楼头牌,面容绝美,性情柔和,不卑不亢,难怪会引得满城公子哥趋之若鹜,两人对视眼,很是满意。
“刚从边塞回来,多年不见美人,琳琅姑娘果然不负盛名,来,弹奏几曲听听。”安宁豪爽笑,拖着下巴贼眯着眼瞅着琳琅。
琳琅颔首,面带浅笑,盈盈行至案架前将古筝摆好,轻舒口气,指尖轻动,肃冽曲声流泻而出。
把这块华而不实东西给当。”
双凤祥云绿佩,乃世间罕有和田玉打磨,当朝长公主信物。任安乐眨眨眼,狐疑道:“即便是你想当,也没有哪家当铺敢收,怎,堂堂国公主,囊中羞涩不成?”
“西北连连征战,那点俸禄给阵亡将士补贴都远远不够……”安宁嘟囔句,飞快揭过这个话题,喜滋滋道:“今日带你去聚财楼果然去对,那个金通赌技高超,内力深厚,若非是你,还真赢不这多银子。”
隔空以内力驱使骰子,以她功力,远远不够。
任安乐笑笑,朝富丽堂皇包厢看眼,挑眉:“所以你投桃报李来?”
两人微有诧异,落耳声音铿锵古朴,琳琅弹——竟是边塞军营里常闻《安魂曲》,想来是听安宁说刚从边塞回来,她才会选择这首曲子。
豪迈壮烈,婉转间微带柔情,两人阖眼,恍惚间似看到年轻新嫁娘含泪将夫婿远送边关,殷殷相盼画卷。
帝都安宁繁盛,几曾听闻如此悲壮序曲,整个翎湘楼都因为这突然而起异于往常曲声静默下来。
片息过,指尖顿停,曲声停在戛然而止刻,实有意犹未尽之感。
安宁和任安乐同时睁眼,眼底俱是感慨。
安宁连连点头,说话间,包厢门被打开,几个相貌俊秀小厮跟在玉大娘身后走进来,玉大娘这回笑得极谦恭,将绿佩恭谨送到安宁面前,笑道:“小姐,琳琅马上便到,反正也是奏琴之声,在牡丹阁和高台上也没多大区别。”
听着玉大娘前后截然不同话,安宁开口:“好,退下去。”见她目光黏在桌上银票上却不敢动,随即摆摆手,“拿走吧,你应得。”
玉大娘大喜,飞快将银票藏进袖子里,扭着屁股出去。
不过片刻,牡丹阁来贵客消息在翎湘楼传得人尽皆知,其实能坐在这里面,人人都是贵客,可能让翎湘楼头牌琳琅姑娘单独为其演奏夜,还让其他包厢里人毫无意见,便不止是贵。
众人顾自猜测着,眼底好奇让众宾客歇离场心思,反正也只是听听琴音,琳琅姑娘在哪弹奏不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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