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书眨眨眼,不明就里,正要问个究竟,长青行过回廊,步履有些匆忙。
“小姐,刚才皇城传来消息,太子殿下,沐王,还有两位相爷都被陛下召进宫。”
任安乐转身,沉声道:“怎回事?”
“听闻是有涌入京城百姓擅闯宫门,御林军统领乱棍之下发现他身上有千人联名血书,这才上报陛下。”
“血书?那百姓是京畿带逃来?”
嘉宁帝眯眼,声音里有抹意外:“都十年,难道还真有人能让他转心思不成?这个任安乐,若用得好,倒是朕把利器。”
赵福心底凛,未答,安静立于嘉宁帝身后,瞧着隐在烛火下帝王幽暗面容,缓缓垂下眼。
天公不作美,京都连续下月大雨,就连安宁长公主逛青楼包花魁这样壮举亦在连绵雨天里被京城百姓遗忘开来。
任府,苑书淋着雨跑进书房,拖着地水珠,苑琴端杯热茶给她,“毛毛躁躁,城西那里如何?”
“还好,前几日小姐吩咐送不少粮食和衣物过去。”苑书喘着气,捧着苑琴递过茶灌大口,“小姐呢?”
长期不归?”
“有施老将军守着,北秦翻不出天来。”嘉宁帝沉声道:“你九弟天天嚷嚷着要入军,朕准备把他送到西北去练练。”
九皇子乃齐妃独子,左相唯外孙,这对父女怕是看中西北军权吧,说得冠冕堂皇,安宁暗哼,眉眼里尽是不以为然。
“父皇,那何时可以回西北?”
“不慌。”嘉宁帝抿口茶,重新翻开奏折,慢悠悠道:“等你选中驸马大婚,替朕生几个小外孙后,随便你滚多远。”
长青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不是,是江南逃难百姓。”
“小姐也才刚刚回来,在房间里换衣服,入京外来百姓越来越多,京里各个衙门都忙。”苑书皱着眉,脸上划过担忧。
京畿带大雨,不少房屋倒塌,良田被淹,百姓无可依仗,只得逃往京城,可是……涌入难民也太多些。
说话间,任安乐换身绛红曲裾走进来,木履踩过低沉声音,长发披散,带着未干湿意。
苑琴惊呼声,立马拿着布巾埋怨着走过来替她擦干头发。
任安乐立在窗边,眯眼看着仿佛快塌下来天色:“再这样落下去,怕是河道就要出问题。”
这回轮到安宁堵着口气出不来,她愤愤瞪嘉宁帝半响,胡乱行个礼头也不回大踏步出上书房。
“哎。”待安宁脚步声渐不可闻,嘉宁帝才叹口气:“安宁小时候乖巧得很,也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变成这副脾性。沙场无眼,难道还要让朕白发送黑发不成,再说她都十八,即便贵为公主,也总是要嫁人。”
赵福见嘉宁帝人絮絮叨叨,上前添热茶,劝道:“陛下,公主威仪不凡,配给哪家公子都是低就,您不用担心。”
嘉宁帝轻哼:“那是自然,能娶朕女儿是他们天大荣光。”他顿顿,沉声开口:“太子也出东宫?”
赵福点头:“听侍卫回禀是太子殿下亲自吩咐把公主送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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