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还是走上前来。
“任大人……”
“任安乐。”任安乐回首,朝韩烨晃晃酒壶,认真纠正,“怎,殿下有事?”
韩烨行到她身边,问:“为什要留下温朔,你既然从开始就知道他跟在身后,就不应该到此处才告诉孤。”
“殿下,温朔担心你,才会路从京城跟来,再说朝廷波谲云诡,走错步便是万劫不复,他天资聪慧,让他早些经事也会成长得更快。”
温朔朝长青看眼,有些别扭,但望向任安乐眼底闪过感激。
韩烨转首,淡漠冷沉:“温朔,沐天府事重,干系数万百姓,向孤证明你并非累赘。”
温朔抿住唇,向前步,低声回:“殿下,臣查过,沐天府二十五位*员中有十三位曾参与去年河堤款项下放,其中以钟礼文为首,皆是沐王派。臣曾听闻江南各*员间会有本内帐,其中各*员以代号为称,平日各记本,待年终时会将账目汇总。”
江南有内帐并非秘闻,可是其账簿内完全没有名讳,即便拿到手,也辨别不出究竟哪些*员牵扯其中
“那又如何?”韩烨挑眉。
?”
温朔咳嗽声:“在翰林院也学不到什东西,还不如跟着你们去江南……”
“胡闹。”韩烨冷硬喝道:“你是朝廷命官,新科状元,哪有随意弃官远走道理!”
温朔走到韩烨身边,“殿下,今早向陛下请旨,陛下允才跟着来。”
韩烨神色更冷,温朔回得小心翼翼,“若说,殿下定不会准随行,才路跟着。”
韩烨知道任安乐说得句句在理,仍皱着眉道:“孤会护着他。”
“你能护他多久?终有日他要学会走出殿下羽翼,这个世道,除自己,没有谁可以护住谁。”
任安乐眼中笃定太过肯定,韩烨眯起眼:“任安乐,你对温朔好
“沐天府二十五位*员,有二十四位乃进士出身,臣昨夜在翰林院呆整晚,每位*员会试之时试卷皆被臣看遍……”温朔抬头,少年脸庞虽带倦容,却意气风发:“他们每个人字迹都被记在心里,江南内帐事关重大,定是他们亲自所写,只要拿到账簿,就能分辨出是哪些*员牵涉其中。”
夜时间记住二十四人笔迹,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也只有面前这个十五岁就高中状元少年才能做得到。
不止是韩烨,就连任安乐手中摇晃扇子也停下来,半响后,她对着神色复杂韩烨笑句,神色有些怅然:“殿下,你教个好弟子出来。”
韩烨没有回应,转身回房间,算是应允此事。
深夜,天气沉闷,韩烨出房门,便瞧见任安乐抱着个小酒壶横坐在窗沿上,面容隐在月色下,有稍纵即逝冷凝。
“回去。”韩烨起身,淡淡吩咐,头也不回朝二楼走去。
温朔急,连忙道:“殿下,东宫有赵岩守着,万事安好,这趟江南之行变数太多,跟在殿下身边才能随身保护。”
“孤护卫都是摆设不成,还用你这个状元来保护。”韩烨眼底有显而易见怒气。
温朔低着头,犟在原地,副非,bao力不合作态度。
“殿下,让他跟着吧。”任安乐懒洋洋声音自楼上落下,“有长青在,他安全定然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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