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记得清就行。”韩烨摆手,“孤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你在正午之前替孤把百姓赈粮拿回来。”
温朔神情顿顿,眼睁大:“殿下,全城饥荒,去哪里弄粮食?”
“沐天府每年屯粮无数,你真以为钟礼文全部用在百姓身上不成?”韩烨搁笔,望向窗外,声音微冷。
“殿下是说钟知府私吞这些粮食,可是粮仓里连粒米都没有啊!”
“钟礼文要不是粮,是银子,你说沐天府中什地方是他存粮之地?”
韩烨颔首,他之所以把禁卫军交给任安乐,不止是阻止百姓,bao动,更是为以朝廷之力威慑钟礼文,任安乐心思聪慧,果然看出他意图。
任安乐转身欲出,韩烨唤住她,“安乐,你就这相信,若是到正午拿不出赈粮呢?”
任安乐回头,嘴角勾起来,“殿下可知在沙场百战未尝败缘由?”
“哦?”韩烨来兴趣,问:“为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相信殿下,自会为殿下守卫到底。”
再有第二个帝盛天!”
是啊,世间还有谁能如那二人般生死相握,天下拱手。韩烨自嘲勾勾嘴角,却不为何,突然觉得,那传入耳里感慨声竟格外悲凉。
第二日清早,韩烨房门被急急敲响。
“殿下,不好。”
“进来。”
温朔神情变,失声道:“沐天府商绅各府粮仓里!”
沐天府年年天灾,收成欠佳,可是这里商人却有大量余粮高价卖于百姓,这本就不正常,钟礼文根本没有将朝廷储备粮食赈灾,而是和沐天府商人串通气,以粮牟利,此种景况下,粮仓里自然不剩粒粮食,他也根本不怕朝廷开仓验粮!
“殿下。”温朔气得脸色泛白,但仍未失理智,“们没有证据,沐天府粮比金贵,这些*商不会轻易把粮食交出来。”更何况交出粮食就等于得罪钟礼文和沐王。
“所以孤要你带上昨夜收下东西前去,记住,无需多说,只需告诉他们两句话即可。”
“什话?”温朔探身道。
话音落定,任安乐手中长剑横卧,大踏步朝外走去,未及片刻,楼下禁卫军随着任安乐齐行脚步声消失在客栈之内。
“简宋,客栈内还剩多少护卫。”
“殿下,不足五十。”
韩烨抬头朝旁立着温朔看去,“温朔,可还记得昨日在临江楼收下礼物?”
温朔连连点头,眉宇中不无得色:“昨日换小厮衣饰站在殿下身后,所有礼物记得清清楚楚。城西李府东珠盒,张府百年灵芝支,城南贺府上古名剑把……”
简宋推开房门,见太子身冠服端正坐于案桌前,温朔在旁小心研磨,神情不由怔。
“何事惊慌?”韩烨抬首,眉宇淡淡。
“殿下,城外百姓听闻您昨夜和商绅宴席,不肯见他们,现在群情激愤,要闯进城来。”
“看不出钟礼文倒是个急性子,连日都等不得。”任安乐脚跨进房门,身披盔甲,长发束于冠间,手握长剑,抬眼看去,端是凛气逼人,即便是韩烨,见她这般模样走进来,亦是怔。
“殿下,臣会守住城门,不会让百姓闯进城危害殿下安全,也不会让任何个无辜百姓丧命在沐天府差卫大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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