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棋局,唯有围城处破口,缺粒棋子。
围而不诛,死生立转,这是任安乐在告诉他,她已堪破局势,愿全力助他。
所以他才将禁卫军放心交给苑书,然后独入府衙拖住钟礼文。
这盘棋,若没有任安乐,绝不会如此圆满。
韩烨起身,行到窗边,漫天朝霞渐起,天际似破晓重生。
离平安客栈百余米地方,韩烨骤然拉住缰绳,看着身旁直与她并驾齐驱女子,笑起来。
“任安乐,你很好,真很好。”
任安乐挑眉,“殿下在说什?今晚功劳可全在苑书那丫头身上,倒不知道她挺会唬人。”
“若是没有猜出部署,你今日便不会和在客栈里演出戏,好让钟礼文收到想让他知道消息,还提前吩咐苑书带人来赵家庄救人。你是从何时起猜到?”
任安乐朝后仰仰,“也不算早,从长青寻回河工关押之地开始,便觉得殿下你或许在下盘棋。”
愿为殿下作证!”十来个管事模样中年人相望眼,自人群中走出,跪倒在地朗声回。
“好!禁卫军会送各位各自回家,后日正午府衙升堂,孤静待诸位前来。”
韩烨让众人起身,摆手吩咐:“把王石和众衙差带回府衙关押,至于钟大人……孤借你沐天府衙用,你可有意见?”
钟礼文神情颓散,衣袍不整,但他仍站起身,朝韩烨拱手行礼,目光复杂难辨,苦叹道:“殿下心思细密,钟某心服口服。”
环扣环,缜密无方,他还有何话可说!
老师,终于找到足以和对弈棋局之人,只是……太过可惜,她不是梓元。
“哦?”
“并非不相信长青,只是他并不熟悉沐天府,再善查探,也不可能在日内查出地点,除非有人故意想让他查到,借他之口以避禁卫军内*耳目。”任安乐朝韩烨看去,眯眼道:“除殿下您,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选,既然猜出殿下有所计划,自然要全力配合,早日解沐天府之局,也好还此处百姓个清明。”
月色下女子片坦荡磊落,挥着马鞭朝客栈奔去,朗朗笑声传来:“殿下,被区区个女子猜中所谋,莫不是君心不悦?”
韩烨无奈看着远去身影,扬马鞭,跟上前去。
晨曦微明,夜未睡韩烨盘坐于榻,观着棋盘上早先被任安乐随意毁掉棋局,神情悠远。
先毁名声,强取粮食,假送密信,逼他灭口,然后人赃俱获。
让河工亲眼目睹前来诛杀衙差,使他们在堂上再无顾虑,即便他寻不到任何证据,这些河工也成人证。
他几乎将整个沐天府都算计进去,如此深沉心机、长远计谋,沐王殿下怎可能赢得?
东宫太子韩烨,不愧是太祖和帝家家主亲手教出来弟子,他从开始就选错人。
韩烨不再开口,抬手示意,禁卫军押着衙差和钟礼文离开,恭送河工跪满地,他朝任安乐看眼,两人挥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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