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你与嘉宁帝,原来竟是样吗?
她开口,情绪不见点波动,瞳中倒映青年身影渐渐模糊起来,“为何不可以?”
如果站在你面前只是任安乐、晋南女土匪,在为你竭尽全力之后,你为何还能拒绝得如此彻底?
韩烨转头,似是没看见任安乐眉间冷意,望向石碑上凌厉肆意刻字,轻声道:“因为太祖,因为帝家家主,因为父皇,还有……因为梓元。”
他没有看见,背后立着人影片刻僵硬。
“殿下,为何带臣来此?”任安乐轻声问。
韩烨未答,俯身上前半蹲,拍落碑上黄土,“安乐,这碑上字是帝家家主留下,太祖遗旨独葬于苍山,除韩帝两家骨血,天下之人皆不可入。父皇曾说皇爷爷此举荒唐肆意,给皇家留闲话,却知道皇爷爷这做只是想为自己留处净土。”
墓碑遥望晋南,那是帝北城方向。
“殿下今日带臣前来,可算违祖制?”
“不会,想让皇爷爷见见你,他老人家会很欣慰。”韩烨声音微沉,回首望向任安乐眼底如蒙珠玉,“安乐,可预见你会陪创大靖盛世,世间能与在朝堂比肩者,唯有你。”
连天石阶望不到尽头,步步向上攀升人影在苍穹下化成微小尘埃,无论是大靖储君,抑或是名声斐然大将,在这座天阶上,没有任何差别。
千二百三十阶石梯,隔得唯有生死。石阶顶峰长眠帝王早已化为尘土,而活着人,却要背负命运与责任走下去。
个时辰后,站在石梯最后阶,任安乐停住脚,微微感叹,十年沧桑,物是人非,这里不是没有变化。
当年稀落枫树染遍苍山顶峰,漫无边际红叶之海中,唯有那座万古流芳陵寝依旧孤单厚重。
眼缓缓下移——韩子安之墓,天下间几乎无人知晓,大靖太祖留在世间不过这简单至极五个字。
“因为太祖当初遗旨?”这句问得太轻
韩烨话铿锵笃定,任安乐微微怔,嘴角勾起微不可见弧度,“哦?殿下想说好像不只于此?”
“你锋芒过露已成事实,回京后,无论你是否愿意,都会上奏父皇是你寻出沐王谋反之证,此功伟,父皇会厚待于你。”
“为何,殿下应知不愿过多介入朝廷党派之争。”任安乐蹙眉。
“你踏入其中已成事实,安乐,以太子身份恳请你留在身边。”韩烨起身,行至任安乐面前,眸色深沉,“但永远只能视你为友,无论你将来功至几何,都不会将你迎入东宫成为东宫之主。”
这句话意外而猝不及防,任安乐从没想到会如此之快听到这句话,至少不该是在她和韩烨历经生死、荣辱与共之后。
那字飘逸洒脱,却嵌入极深,观之萧索冷清,看便是用剑破锋划上。
韩烨行到墓碑前,他回首朝任安乐招手,任安乐抿住唇,步步朝他走去,停在墓碑米开外地方,不再进寸步。
“安乐,见臣礼吧。”
韩烨声音清冷叹然,任安乐抿唇,朝韩烨看眼,眉极浅凝住,却依旧极郑重朝身前长眠帝王行下大礼。
臣礼,非晚辈之礼,她以为入京半年,韩烨至少已视她为友,却不想千里奔波登上苍山之顶他让她行只是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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