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想去哪?”苑书低声问。
进趟东宫,里头华贵肃穆让人浑身不舒坦,任安乐皱着眉,半晌后,轻声道:“东郊无名冢,你可知道路
‘对殿下之心如当初’这句话就像魔咒样在安宁脑子里回旋。
即便是梓元不再记恨皇家,她也不会说出这句话来,外人或许以为帝家小姐自小被太祖赐婚,定会将太子视为生相系之人,可当年她明明问过梓元……
“梓元,赵福说你是咱们大靖朝未来皇后,皇兄才貌双全,人人称颂,你当真是好运气?”那时候安宁才七八岁,在她看来,帝梓元能嫁给韩烨是件无上荣光事儿。
“安宁,你急什,才多大,你皇兄现在也不过是黄口小儿,待他何时有父亲半英勇,再来晋南下聘不迟!”
帝梓元说这话时候,在西郊围场骑着西域进献汗血之马,身火红骑装,骄傲张扬,笑容璀璨。
但愿真相真如你说这般,云淡风轻,无波无痕。
否则,安乐,你甘心踏进波谲云诡大靖朝堂,究竟是为什?
东宫外面辆马车晃悠几个时辰,若不是守宫侍卫识得是安宁公主府上马车,早就不耐烦轰走。
马车在东宫外又转悠圈,赶马小厮实在受不整整半日只对着东宫前这几个死人脸侍卫,把掀开布帘,朝着神游天外安宁殷勤唤声:“公主……”
安宁转过脸,面色不改朝他看来。
振,忙道:“请殿下吩咐。”
“你派人去晋南趟,查查安乐寨和任安乐……”
赵岩怔,“殿下可是在怀疑任大人?”
韩烨摇头,“和此事无关,你替孤去查查任安乐生平和家中长辈。”
赵岩面色古怪,查任将军家中长辈,殿下您该不是要去晋南下聘吧?
那样女孩,怎会在圈禁十年之后,对她说出‘待你皇兄之心如当初’这样话来!
安宁骤然睁眼,掀开布帘,望向灯火华盛东宫之内,半晌无言。
任安乐出小院径直朝前殿走去,苑琴和苑书在御花园里等到她,见她面色冷沉,皆收嬉笑脸色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东宫门口,苑书驾来马车,任安乐摆手道:“苑书,你先回去。”
苑书平时大咧咧,此时倒是极懂眼色,朝苑琴丢个‘自求多福’眼神后驾着马车晃悠悠走。
小厮咽口口水,张脸笑成菊花:“您想去哪里打发打发时间?翎湘楼?还是施将军府上?”
安宁瞥他眼,“就在这。”
哎,公主又端出西北领军骇人模样,小厮碰个硬钉子,叹口气,缩回脑袋,继续对着东宫大门前木头桩子似侍卫发呆。
安宁盘腿坐在马车里,眉高高肃起。
不对劲,这场宴会后,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旦离东宫这地儿就更不对劲。
“还有,派人去泰山趟,问问主持,净玄大师这些年可有出关。”
赵岩被两桩毫不相关差事弄得糊里糊涂,但还是应声退下去。
院落里安静下来,韩烨拿起书翻几页又放下,揉揉眉角,瞥见树下静静放置木盒,目光柔和下来。
任安乐,安之若福,乐之如素。
这名字明明与那女子相去甚远,却偏偏又极为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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