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从院外跑进,将膏药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退出去。
安宁垂眼看向地面,神情有些茫然,指尖暖,她猛地惊,带着厚茧手突然出现将她握得死紧手指点点掰开,手掌因为日夜练弓早已磨破皮,隐有暗红血块凝固。
青年眉眼沉下,神情微肃,“你命还要留着上疆场杀敌,这般平白糟蹋干什!”
安宁沉默,语不发。
见她如此,施诤言长叹口气,“安宁,太子说你有些不妥,让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事?”
“你今日怎来?”安宁神色微缓,行上前。
“才这个时辰,你要出府?”
安宁摸摸鼻子,点头,“去围场练练弓箭,要不,起?”
施诤言眼神着实有些渗得人慌,安宁只得委婉提议。
施诤言从头到脚打量她眼,没有回她,反而朝旁低着头侍女吩咐,“去取些膏药来。”侍女忙不迭挪着小脚朝后院跑去。
头。
“黄大人真是个聪明人,看来和小姐你想到块去。小姐,去给您泡杯茶,您先慢慢歇着。”苑琴边说着边跑出去,脚步轻快不少。
任安乐笑着摇头,垂眼望向手中抱着金焱花时神情悠远。
为什定要选这件案子叩响忠义侯府倾颓大门?……大概是因为不想这群热血洒尽将士跟当年惨死在青南山下八万帝家军样,到如今魂不得所归,身冤屈世人不知!
京城愈演愈烈忠义侯府风波显是没波及到公主府,近日公主府上到管家,下到守门侍卫都没心思理旁事,他们操心是家中那位向来喜欢插诨逗趣公主殿下已经足有几日不曾笑过,且日日入围场练弓,这才几日便消瘦下来。
听见施诤言提及太子,安宁眸中微微动动,突然开口:“诤言,如果不是你认识那个安宁,你会怎办?”
施诤言手顿顿,抬眼朝她望来,“你是什样人,知道,旁人没资格说你,你自己说也不信,只相信眼睛看到。”
安宁怔住,嘴角带出抹苦笑,“真是实诚性子,你也只适合呆在西北。诤言……”安宁沉默半晌,
“安宁,坐吧。”施诤言朝石椅上指指,安宁挑挑眉,大踏步坐在石椅上,“你这又是闹得哪出?”
“出什事?”施诤言问得单刀直入,丝毫不给安宁留搪塞时间。
安宁身子僵,笑道:“什意思?京城里安逸得很,每日好吃好睡被供着,哪里有什事?”
施诤言叹口气,“安宁,倒情愿你在西北,至少会活得轻松些。”
安宁不喜欢京城,他早就知道,可以前再怎不喜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眉眼里全是沉寂,不见点笑容。
大清早,安宁陡然睁开眼,唤侍女进来更衣。
她揉揉额角,越来越没办法睡个安稳觉,每日闭上眼,慈安殿小佛堂和无名冢里孤寂冷沉身影便会交错出现在脑海里。
安宁换上衣,天才微亮,侍女欲言又止,见她神情冰冷,退到旁。
安宁取长鞭系在腰上,把推开房门,微微怔住。
施诤言身儒袍,端坐在院子里,身形笔直,面容沉静。安宁看多他穿着将袍模样,突然变成名门贵公子友人让她颇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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