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兄至死都不知道任安乐就是帝梓元,那他这生,也太冤枉。
安宁从未如此时般真切感受到,背负帝家冤屈长大,从来不止她个。悬崖下生死未知皇兄和任安乐,是这世间最有资格活下去人。
帐外,苑垂着
归西和苑坐在下首,他朝苑看眼,缓缓将韩烨和任安乐坠崖之时情景复述遍。当然,不该说,他个字都没多言。
安宁听完,叹口气,“皇兄虽然受掌剑,安乐却没有受重伤,她怎还没回来?”
不管韩烨是生是死,任安乐也早该平安回来。恐怕在场所有人心底都是这个想法,只是没人敢在安宁面前提出来,如今连她都如此说,怕是真对太子不抱希望。想想也是,受这重伤,崖底又没有大夫,如何还能活?将近月过去,连对任安乐抱有信心诸人也沮丧起来。毕竟崖底凶险万分,瘴气密布,出什意外也有可能
“公主,明日你休息,和归西再找找,或许会有消息。”苑心里也不好受,见安宁日夜不休寻人,建议道。
“不用,和你们起。”安宁揉着眉,朝苑和归西摆手,“你们也劳累,先回帐休息吧。”
在是干偷偷摸摸之事好时机,他努力保持着淡定神情,几根手指挪着朝任安乐脸触过去。.]
寸寸,呼吸不自觉屏住,心跳得比临阵对敌时还要厉害,只要动作再快点,他就可以看见心心念念十来年人到底长成什模样。
但……手却在落到任安乐脸颊瞬间猛地停住,韩烨蹙起好看眉。
如果真揭下来,任安乐便再也不存在,这世上,只会有个帝梓元。
十年前帝家宗祠前幼小女童冰冷眼突然浮现在眼前,和任安乐爽朗温暖眉眼缓缓重合,韩烨以种近乎残忍意志生生收回手,盯着熟睡人半晌,不轻不重叹口气,起身走出去。
待两人起身走到大帐口,安宁淡淡声音传来,“若是三日后再寻不到,会禀告父皇,为皇兄和安乐……送丧报入京。”
两人脚步顿,没有反对,只是低着头走出去。
大帐里没声息,安宁也卸下刚强面容,颓然朝木椅上靠,捂住有些涩然眼。
安宁曾经以为她十年前在慈安宫佛堂度过那晚便是这生最难熬时候,却不想刚才说完那句话时更加难以自持。
如果帝梓元就这样悄无声息因为她死在这里,那她罪,还能找谁去恕?
片刻后,竹床上熟睡人睁开眼,动动有些僵硬手脚,抬头望向窗外静立身影,眼底不见情绪,复又合住。
谷内安静祥和,化缘山底大营内气氛却异常沉重,距离太子失踪落下悬崖已有二十几日,嘉宁帝颁下圣旨言太子微服巡游日期也渐到,群人愁眉苦脸,整日里满山寻人,大眼瞪小眼,长吁短叹。
这丢在崖底生死不明可是大靖储君,若真寻不回来,恐怕满营将士都得受个株连之罪。
安宁寻夜,拖着疲惫身体回营,正好遇见搜另座山头苑和归西,抬手打个招呼,两方人马顾自无言入大帐。
“归西,你把当日情景再说遍。”安宁皱着眉,坐在中位上,神色虽疲惫冷凝,却别有番英武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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