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挥,长剑夹着汹涌之势朝地面而去,剑戟铿锵声自地上传来。
碧玺剑笔直□青瓷石板中,立得坚韧强劲,剑身上鸣出清越之声。
滴滴滴……死寂上书房内这声音格外清晰,赵福小心望地面眼,瞅见散落几滴鲜血,心底怵,朝上望去,登时倒吸口凉气。
嘉宁帝死死握紧双掌,虎口处撕裂开来,鲜血滴落在地。
“陛下!”赵福惊呼,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奴才这
赵福跟在嘉宁帝身后,沉默朝上书房走。许是金銮殿上事已经传开,路上,远远瞧见嘉宁帝行,皆都悄悄绕开,不敢靠近。
嘉宁帝把推开上书房房门,里面正在清扫宫娥和小太监骇得跳,瞥见天子脸色,急忙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嘉宁帝大踏几步行到墙边案桌旁笔直立着——那里摆着帝盛天当年离京时解下碧玺剑。
赵福摆摆手,让旁伺候宫娥和小太监退下去,刚欲劝慰嘉宁帝几句……
突然,嘉宁帝掌劈在御桌上,轰然声响,御桌裂开来。等赵福回过神,嘉宁帝附近瓷器茶杯都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看着嘉宁帝因愤怒而颤抖身躯,噗通下跪在地上,“陛下,万不可动怒,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这场惊涛骇浪早朝之后,金銮殿里外静默无声。
“安宁,安宁。”沉稳唤声在金銮殿屏障后响起,施诤言立在安宁身旁,眼底隐有担忧。
安宁转身,踉跄两步,没有站稳,施诤言急忙扶住她,“安宁,你怎?”
安宁恍恍惚惚摇头,沉默朝外走去,出大殿,寒风刮到脸上,才清醒几分。她停在殿后石阶下,闭上眼。
她担心皇兄婚事,拖着诤言悄悄来听早朝,却没想……看到这样幅场景。自她八岁那年知道真相起,从未如现在般茫然无措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能为受尽冤屈而死八万将士和帝家满门做什?
碎掉瓷片还在地上滴溜溜转,上书房里寒气四溢,冷得让人想打哆嗦。
半晌后,嘉宁帝终于动动,他脚踹开地上木屑,拾起地上碧玺剑。
碧玺剑乃帝氏族传下兵器,当年争夺天下时曾度拥有号令帝家军之力。太祖驾崩之日,帝盛天尘封碧玺剑,束之高阁,此后十六载,碧玺剑从未出鞘。
嘉宁帝手腕微动,铿锵声,长剑破鞘而出,光华万千,竟和当年毫无区别。
他沉默端凝着手中长剑,只觉格外刺眼。这把碧玺剑就和帝家模样,哪怕用尽心力埋十几年,都藏不住原本模样!
她是大靖公主啊!
带着暖意触感传入心底,安宁怔怔垂眼,施诤言握着她冰凉手,沉声问:“安宁,你心里到底放什事?”
安宁摇头,突然反手紧紧握住他,眼底带着迫切希冀,“诤言,们回西北。把西北守好,不让个北秦人闯进关,辈子都呆在边疆……”安宁声音越来越低,“不做大靖公主,只做个守将,是不是就能和钟海样赎罪?是不是就能替咱们韩家赎罪……”
施诤言愣愣望着她,眼底浮现凝重之色。十年前帝家事,安宁是不是知道什?
寒风散去安宁呜咽,在冬日里格外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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