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要记住这个地方,完成你责任和承诺,洗刷他们冤屈,把他们正大光明送回帝北城。从现在开始,你不止是帝梓元,而是帝家继承者,帝北城主人,晋南子民王。”
姑祖母头白发,望着天地白云,如此道。
那时她是如何回答,任安乐突然不愿想起。
数年后,她站在大靖帝都上将军府,对着洛铭西垂眼,回:“铭西,你放心,永远不会忘记是帝梓元,不会忘记入这座城池要拿回究竟是什。”
任安乐早就做好接受,bao风式批评教育准备,猛不丁对上这春风细雨态度,生生打个哆嗦,挤出个笑脸,凑到洛铭西身旁,“铭西,这事没跟你商量声就自作主张,是不对……”
“梓元,你没有不对。前两日便说过,这件事先错在,你要如何处置都不会插手。”洛铭西朝她笑笑,拂掉她发梢上凝着寒露,“你身体还未复原,京城冬日天寒,不比们南地儿,让苑琴炖盅雪莲,等会暖暖身子。刚才重新查遍十年前青南山老将卷宗,看能不能寻出蛛丝马迹,找到这些人下落。”
任安乐怔怔看着他,鼻头有些发酸,突然毫无预兆抓住洛铭西衣袍,半蹲在榻前,嬉笑怒骂神色全然不再,眼底满是悲凉。
“铭西,今日才知道他们全被堵在青南山上,个都没有活着下来。他们死太惨,帝家满门死太冤……”
努力自抑哽咽声在房内断断续续响起。帝家满门被斩于帝北城后,洛铭西还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望着那把被嘉宁帝随意放在桌角墨绿铁剑,伸手拿起。
剑身微凉,狭长坚韧,仍是他六岁时握在手里感觉。
韩家、帝家,者为宗、者为师,到如今这地步,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
任安乐刚踏进府门,便瞧见凝眉候着苑琴和苑,她走过去,解下披肩,“殿上事都知道?”
他轻叹声,点点掰开任安乐埋下脑袋,对上她通红眼,“梓元,不要哭,更不要退后步。桩桩件件,们和韩家所有切,如今才算正式开始,只有你才能为帝家和枉死帝家军讨个公道,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欠韩烨。”
任安乐缓缓起身,颔首,望向窗外,皑皑白雪覆天地。她陡然想起那年姑祖母带着她行走万里至青南山时,也是冬日。
那时距离当年役已有数年,青山埋骨,满山之上,她寻不到尸骨,只能依稀看见散落在地快化为废墟帝家旌旗。
“梓元,你可知从今日起你再无半点退路,此事非年两年之功,或许十年二十年亦不能做到,你仍甘愿?”
她点头,神情坚毅执着。
苑琴点头,接过披肩,朝房方向望去,“小姐,公子在等您。”
任安乐摆摆手,大踏步朝内院房而去。
房内燃着檀香,细细烟丝打着旋飘浮在半空,角落里燃着火炉,窗户口打开,室内温暖又通透。
洛铭西盘腿坐在榻上,凝神翻看西北密报,听到爽利脚步,他抬眼朝门口望去,正好瞅见任安乐走进来。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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