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死,念之间,永远比富贵权利来得重要,只可惜那个曾经在街头苦苦乞讨女童忘记。
洛铭西望着任安乐,叹着笑笑,眼底隐有温情。
不远处假山后,帝承恩皱着眉,望着石亭中畅谈二人,心底生出古怪感觉来。自从上次求见被拒后,她直不敢靠近洛铭西,生怕他对太子说出自己底细,但后来却想通,若她身份被揭穿,同倒霉还有洛家,洛铭西不仅不会拆穿她,反而会保住她才对。
任安乐是晋南女土匪,洛家管辖晋南治安,两人分明应是死对头才是,怎看上去
任安乐声音幽幽,通透而睿智。洛铭西怔怔,竟开始认真回忆那日光景来。
十年前,帝家满门被诛,韩烨篡改圣旨将梓元送往泰山,父亲知道梓元这去,定再难逃出皇家桎梏,便令他尽快寻模样相似女童代替。那些时日梓元大病,遣送御史怕帝家孤女出事惹上麻烦,便允推迟半月。他是在次出行时偶然遇到帝承恩……亦或者是命中注定。
那日梓元高烧未退,他带着她跑遍帝北城医馆,大夫只说寒气入心,悲恸过度,伤体脉,回天乏术。他听只觉遍体生寒,怏怏回侯府,哪知马车却在路上被拦住。
他不耐掀开布帘,眼便望见身褴褛,奄奄息,死命揪住车夫乞讨帝承恩。
那模样眉眼肖似梓元,但才七八岁女童,眼底圆滑讨好连成年人都难企及。这是个被生活磨砺得只剩下求生本能孩子,个濒死乞儿,对当时洛铭西而言,她是最合适人选。
,天下皆崇佛道,韩家想必记得句话,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任安乐话音落定,石亭外轻轻咳嗽声传来。
两人不动声色朝不远处假山后瞥瞥,那里,浅红裙摆露出角。
帝承恩今日入慈安殿请安送礼时,穿正是套浅红宫装长裙。只是这距离,不谙武功帝承恩最多只能看到两人神情,听不见到底说些什。
“你在等她?”洛铭西挑挑眉。
帝承恩要活下去,要活得比谁都好,要活到人上人地位,就必须永远保住帝梓元身份。
余生岁月无穷无尽桎梏和永远抛弃自己身份来换条命,帝承恩没有半分犹疑。
无需威逼,无需利诱,甚至在帝承恩被带回府后,他只见过她次,交代过次便再也没有见她。
从始至终,这只是场交易,但是帝承恩……触到梓元底线。
“你说得不错,她这生最难忘恐怕便是那日。”
“不是,别伤心,她哪值得等,分明在和你叙旧。”任安乐像是点都不在意帝承恩出现,对着洛铭西依旧副坦荡熟悉模样。她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问:“铭西,那你猜猜假山后那位这辈子最不能磨灭记忆是什?”
洛铭西被问得愣,摩挲着手里茶盅,“应该是她被禁在泰山十年后回京入东宫那日吧。”
那日帝承恩,盛容喜悦,也曾惊满城贵女士子。
“不是。”任安乐摇头,缓缓朝后靠,让自己陷在舒适大裘里,透过淡淡雾气,目光悠长。
“十年前,你在街头遇到她,把她带回帝府那日,才是帝承恩永生难忘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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