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左相遣管家出去,坐在木椅上,手指轻叩。
这个帝家小姐倒是心谄媚皇家,甚至不惜抛下帝家荣辱。以帝承恩性子,若不是有证据,
帝承恩顾不得他态度,急忙开口:“前几日托相爷查那任安乐底细,不知相爷可有结果?”
左相愣愣,没猜到帝承恩然是为这件事而来,“帝小姐,这才几日时间,任安乐深晋南数年,自然不是日之功便可查出。恕老夫直言,现如今小姐应潜心留在宫内,想想后日寿宴上要如何说才能堵住朝臣对青南山帝家军之事疑虑,实在不必把心思都放在任安乐身上。”
帝承恩听见这话,脱口而出:“左相不知,正是担心寿宴有变……”
话到半生生止住,左相脸色变:“小姐可是听到什风声,任安乐只是晋南女土匪,怎会和帝家军扯上关系?”
帝承恩瞥见左相眼底精明和疑惑,扯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些,道:“相爷,任安乐身份不明,又来自晋南,担心她入京目并不单出,恐怕她会破坏后日太后寿宴。再者……听说当年是相爷亲入靖安侯府搜出父亲通敌卖国证据,不知那些信可还在……”
城百姓和她自己。
这些知道真相而心存良善大靖将士,同样也是最无辜牺牲者。金銮殿上以血直谏钟海,面前这个守辈子疆土却在垂暮之年连腰都不敢直起老人,还有十年来在西北边境上无辜送命万青南城铁军……
谁欠他们债,谁把她大靖铮铮铁骨将士变成手染同袍刽子手,谁让这冤屈深埋墓碑下长达十年……
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与此同时,左相府邸内室,姜瑜脱衣袍正欲就寝,管家禀告声音却在房门外响起。
左相神色凛,眼眯起来,“帝小姐此话何意?”
“相爷勿急,承恩只是觉得帝家事过去就算,无需再掀开,这些证据留着也只会给有心人留下空子。烦请相爷时刻警醒着任安乐,承恩就先告退。”帝承恩朝左相勉强笑笑,朝他行礼,出房。
她在宫内思索半晌,也只能想出这个隐晦办法来。如果任安乐是帝梓元,就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帝家冤屈深埋,后日太后寿宴定不会太平。左相当年搜出信是帝家叛国铁证,只要这些证据消失,任安乐就难以洗刷冤屈,皇家名声就能保住。哪怕有日她身份被揭露,也可凭此功在嘉宁帝面前保全性命。
如果她猜错……任安乐和帝家没有半点干系,那便是老天佑她!
帝承恩望眼黑沉沉夜色,消失在左相府邸。
“老爷,有人来访,正在房等您。”
如此深夜,还有人上门叨扰?左相眉头皱,但也知道若不是重要之事管家也不敢唤他,只得重新穿上衣袍,安抚老妻几句,沉着脸朝房而去。
房内,帝承恩裹着斗篷,素颜端坐,听见房外脚步声,立刻起身迎上前。
左相推开房内,看见眼底有些惊惶帝承恩,亦是怔。帝承恩平日里矜傲沉着,今日怎这般模样,还深夜前来相府,也不怕被陛下探子寻出端倪来。
“帝小姐,你如今住在宫里,轻易出宫必惹陛下猜疑,怎可如此鲁莽?”左相耐下性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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