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宁放下缰绳,将眼底情绪深埋,扬起眉眼,朝任安乐走来。
“好,安乐,你说如何便是如何。”
清晨,任安乐起个大早,她看眼归西带回来信,收进袖子里,摆手说声‘知道’,然后牵着匹马出将军府。
苑在大门口眺望,戳戳苑琴,“苑琴,明儿个就是太后寿宴,小姐怎还有闲心出去逛啊?”
苑琴摇头,“不知道,们什时候猜准过小姐心思。”
这个时候时辰尚早,任安乐独自人牵马走在街道上。
因着太后大寿将至,京城街道上喜气洋洋,彩绸满挂,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她走过长长街道,行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停在座奢华威严府邸前。
也不会怀疑到任安乐身上去,难道这个女土匪真和帝家有关?
左相皱眉,猛地起身,端上桌上烛火,打开房门独自人朝后院而去。
偌大相府,只能远远瞧见抹明灭火光在黑暗中前行。
左相走小半柱香时间,停在后院处不起眼偏堂前,看模样这应该是相府平日里收拾旧物房间。他推开门走进去,将烛火放在木架上,越过众破旧器皿,行到靠里石墙前,寻处轻轻扣。石墙应声而启,个半人大小格子出现在左相面前。格子里摆着个木盒,左相急忙打开,看见里面摆放信,舒口气。
他朝不远处烛火看看,眼底明灭不定。要不要真依帝承恩所言,毁这些信?当年太后下令焚烧,他偷偷用几封假信函偷龙转凤,留下证据。
府门口,安宁正准备骑马去围场射箭,看见陡然出现任安乐,愣在原地。
不远处,任安乐望着她,神情温温和和:“寻思半晌,这京城除你还真没什朋友,可否赏个脸同游帝都?”
安宁突然想起,半年前她从西北回来,在天鉴阁头次看见任安乐时,也曾扑在楼阁顶端对着远走她喊过这句。
“任大人,你眼光甚好,安宁甚喜,改日共游帝都,可否赏个脸!”
那时心情如何她已不想去追忆,其实她知道,任安乐会来见她,定会。
他皱眉半晌,然后猛地扣紧木盒,怎能因为帝承恩危言耸听,就毁姜家日后自保底牌。有这几封信函,就算最后是太子继位,相府荣华仍能传继下去。左相做决定,轻叩在石墙上,墙面翻转,不留点痕迹。
他拿着烛火小心翼翼出偏院,像是从来没来过般。
半晌后,偏院房顶上陡现抹剑光,归西立在房檐上,对着苑颇为感慨:“你家小姐倒是算无遗漏。”
苑洋洋得意,“那是自然,快去,把东西取出来,回府赏你瓜仁。”
归西脸色黑黑,却无可奈何。身形动,消失在房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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