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殿外死般静默,唯剩旌旗被冷风吹拂得沙沙作响。
这算是在质问天子误杀百姓,冤枉忠臣吗?若是把命不要,这世上还真是什荒唐事都有可能发生!
“帝梓元
“哦?你还有何问题?”
任安乐转身,朝礼部尚书龚季柘望去,拱手,“请问龚尚书,可记得十年前颁往帝北城圣旨?”
龚季柘脸严肃,起身,道:“老夫自然记得,十年前那道圣旨是老夫替陛下起草。”
“那老尚书可还记得是因何故被禁于泰山?”
龚尚书怔怔,其实当初那道圣旨是将帝梓元带回京城,只是太子在帝北城擅自篡改旨意将帝家小姐送往泰山。只不过知道这件事人寥寥无几,他也没有点穿必要。
位、民心得尽上将军比只传承个名讳帝家小姐要重要得多。
“陛下,做任安乐,过辈子,不无不可。只是终是对不住父亲,对不住帝家。”她停停,声音有些追忆,“十年前靖安侯府,陛下曾与父亲对弈局,父亲落败,输陛下坛二十年陈酿女儿红,父亲惆怅三日,辗转反侧。曾在旁观棋,笑言父亲小气,陛下可还记得?”
广场上安静下来,众人抬首齐皆朝嘉宁帝望去。
嘉宁帝神色变,沉默半晌,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回:“朕自然记得,永宁输半子。那时帝梓元不过八岁。”他望着任安乐,眼肃起来,“你竟知道此事?任安乐,你告诉朕,这究竟是怎回事,你是帝梓元,那泰山上被禁十年帝承恩又是谁?”
“十年前陛下降旨送去永宁寺,不愿去,就寻个模样相似女童代替入泰山,至于自己……帝家没,被安乐寨老寨主收为义女,落草为寇,改名任安乐,成晋南女土匪。”
“圣旨中言:帝家谋逆叛国,满门抄斩,帝小姐得太祖福荫,才会保全性命,被送至泰山。”龚老尚书年纪大,中气依旧十足,广场上众人听得清二楚。
帝梓元颔首,转头,望向嘉宁帝。
“陛下,因帝家忤逆犯上,祸及天下,臣才会被陛下下旨送往泰山。”
任安乐顿顿,墨黑眼深不见底。
“若帝家并无叛国,也从未私自将八万将士调入西北;若父亲还是功在社稷靖安侯,帝家忠义之名仍传天下;若陛下当年未得真相,误下圣旨,错斩帝家百余条性命……那臣未尊圣旨、十年来隐姓埋名居于晋南,以任安乐之名安于朝堂……何罪之有?”
“臣在晋南生活十年,直到年前以任安乐身份入京,陛下,这便是臣十年过往。”
众臣摆好姿势,伸长脖子准备等任安乐说这冗长苦情十年艰辛往事,哪知她三两句便把身份之事拨弄清,不带半点含糊。
“任……”嘉宁帝重回御座上,沉声开口:“帝梓元,你可知道,即便你是太祖钦定太子妃,如此罔顾圣旨,违抗皇命,欺瞒朝廷百官和天下万民,亦是大罪,朕不能姑息!”
像帝承恩那样女子,他尚能封为太子妃,可若任安乐才是真正帝梓元……可笑,他自以为掌控切,却没想到竟被区区个帝家孤女玩弄于鼓掌之间!
“臣自然知,抗旨乃死罪。但定罪之前,臣想问事,还请陛下允许。”任安乐立于石阶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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