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帝家谋逆之事牵连甚广,轰动朝野,本应仔细审案,小心立证才是,可偏偏此事是皇家忌讳,没人敢深掘,旦寻到证据,便草草结案,以致于连如此明显破绽也没瞧出来。
刘太傅稳稳身子,面容瞬间颓老下来,朝任安乐深深鞠,“老夫审案不明,冤枉侯爷和帝家,实在愧对靖安侯,愧对帝小姐。”
任安乐沉默片息,缓缓扶起刘太傅,字句道:“当年定下帝家谋逆之罪不是太傅,判帝家满门抄斩也
“刘太傅。”任安乐朝右相身旁太傅刘世杰看去,拱手道:“十年前刘大人您是兵部尚书,当年谋反证据里盖着可是北秦王印?”
刘太傅起身,点头,神情严肃,“当年这几封书信带回京城后,乃亲自鉴定,确实是北秦王印。”
“那王印可是完整无缺?”
刘世杰怔,点头,“自然是完整无缺。帝小姐此话何意?”
任安乐笑笑,“诚如刚才陛下所言,世上奇人异士者众多,既然连陛下笔迹都可以伪造,那区区北秦王印又为何不能?”
水落石出,那天子谕令必将成为百官恐惧催命符,大靖上下从此以后谁还敢依皇命行事,朝政必乱,皇威更是荡然无存。
嘉宁帝望众臣脸色,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眉头皱起来。任安乐不过句话,便让满朝文武都朝帝家靠拢。个十八岁孤女,怎会有这等骇人心智?嘉宁帝盯着昂首而立任安乐,心底竟有微微冷意。
御台之上,嘉宁帝缓缓开口:“若十年前此信送至靖安侯府后,八万帝家军才奔赴西北,此事确实不能定罪于他。”
任安乐挑眉,只是帝家军远赴西北之事无罪?
她朝左相看眼,朝御台径直而去,朝臣阵紧张,赵福更是想也未想便拦在嘉宁帝面前。
她转身朝嘉宁帝望去,“陛下,请展开书信。”
嘉宁帝闻言拆开信笺,沉声道:“帝梓元,你如何能证明这上面北秦王印为假?”
任安乐昂首,“陛下,上面刻着王印根本不是北秦王室所有,因为十年前北秦大公主浔阳时错手,将王印砸破角,自此以后北秦王印便不再完整。北秦与朝连连征战,邦交极少,所以大靖上下无人知晓北秦王印早已残缺。”
她转头朝刘太傅望去,“若当年满朝上下有人能看出破绽,那幕后之人谋划必定功亏篑,父亲必不会背着冤屈,十年来受尽天下骂名!”
刘太傅面色灰暗,望着眼眶泛红任安乐,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哪知任安乐停在御台下,从袖中抽出几封书信,递予赵福,“赵公公,请为呈给陛下。”
赵福讪讪接过,轻手轻脚拿到嘉宁帝面前。
任安乐走回石阶中央,道:“陛下,这是当年左相从靖安侯府搜出来,是父亲勾结北秦证据。臣从兵部偷出来,以呈圣谕。”
殿外此起彼伏咳嗽声顿响,这不光彩行径,这位帝小姐怎就点都不知道含蓄!
兵部尘封证据早就被他毁,哪里来什书信!左相起身就要反驳,却生生抑住,瞥见任安乐望过来眼神,想起昨晚事,他神色变,顿时大悔,白活这大把年岁。帝承恩会突然来相府提醒他,分明就是有诈,他竟着任安乐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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