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顿顿,点头,跟着掌灯宫娥路去书房。
书房内燃着灯火,韩烨坐于桌前,正在翻看折子。软榻上置放着热气腾腾糕点和温茶,温朔进门,鼻子动动,言不发行到榻上吃起来,很是稳重,半点不见平日散漫。
韩烨瞧得稀罕,挑挑眉,“奔波几日,连这性子都给磨出来,看来还是将你放远些好,过几年再回来怕是会更好。”
温朔抬头,“殿下,等些日子再把扔出去吧,京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韩烨原本也只是说说,温朔虽聪慧,却太过懒散,心思不在升官途上,平日里也是推步才走步,没成想这回倒愿意吃些苦。
黄浦见他这模样,连日来疑惑再也忍不住,问:“温侍郎,你为何如此重视秦家案子?”
数日前,温朔入大理寺,言当年秦家之案有蹊跷,恳请他复查卷宗,他知温朔不是无放矢之人,便应此事,哪知查卷宗,还真寻出问题来。当年秦家案子虽人证物证俱全,但那被秦老大人贪墨十万黄金却直没查出去向,他问不少大理寺老*员,都说当时秦老大人拒不认罪,大呼冤枉,被左相严刑拷打,屈打成招,最后秦家案子就这给判。
温朔倒是个聪明,案子被揭出来前就将当年涉案人证给寻出来,替他省不少事,待过几日搜集证据重新开堂审理后,秦家案子怕就能拨开云雾。
“只是无意中知道这件事,这些日子查东宫封存卷宗,觉得秦老大人生清贫,为民请命,何至于到老犯下如此重案,才会请大人复查。黄大人,这案子当年是左相审理,那些证人可得看顾好。”温朔沉声道,肃着脸时颇有几分气势。
黄浦岂会听不明白,颔首,“这几人府里都安排衙差守卫,如今案子还不甚明朗,谁若动这些证人,不就有心虚之嫌,等于自己坐实诬陷罪名。温侍郎,你能提前将这些人寻出来,是大功件啊!”
“怎,经些事,有感触?”
温朔点头,叹口气,“官小,难为民请命。”
“今日黄浦在金銮殿上提出重查秦家案子,这事你插手?”
温朔心里头事向来不瞒韩烨,这次牵扯左相,他才藏掖几日,此时见韩烨问起,想想道:“前几日拿着苑琴画去金玉楼,碰上广阳侯府世子赵铭,他说苑琴画风传承鲁派,和他早年小师妹很相似,他那小师妹是秦老大人嫡孙女,顺着查,觉得当年秦家案子有些古怪,便去大理寺请黄大人翻查。”
“你觉得苑琴是秦老大人嫡孙女?
“黄大人过奖。”温朔心里石头落下半,道,“黄大人,那就先回府,这件案子劳烦你。”
“侍郎哪里话,洗刷冤屈还人青白本就是本官应做事。”黄浦正色回。
温朔走见礼后出内堂,脚步声渐远,黄浦微微沉吟,怕是温小公子和秦家有些渊源,否则也不会如此卖力。
东宫库房内详细记载过往朝堂每件大事,温朔回东宫便扎进库房寻找八年前两国交战时案卷,直到深夜才弓着身子满脸疲惫地走出来。
书房外有宫娥候着,见他出来迎上前道:“小公子,殿下让您出来后去书房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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