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替秦家翻案吗?”苑琴苦笑。
“不是,是因为你安然长大,活下来。”温朔笑笑,道。
苑琴怔住,然后用力地狠狠地点个头,“你说得对,母亲会很高兴。”
两人都习惯打打闹闹,这样突然敞开心扉谈话虽温煦,却也陌生。苑琴平日里淡雅娴静得很,现在对着温朔却反常有些不自在,她避开眼,突然想到事,迟疑下才开口道:“温朔,有件事刚才没有说。”
见温朔望向她,苑琴道:“几年前动用帝家暗中势力查过,当年晋南带俱在安乐寨威慑之下,绝没有盗匪敢在帝北城附近抢劫百姓,那些追杀秦家家眷人不是普通贼匪,花三年时间,才查出这些人来历。”
递到温朔面前,笑笑,眼底缓缓有追忆。
“温朔,你认识直是苑琴,给你说说秦涵瑜。六岁那年,祖父看对作画着迷,六十几岁年纪,亲自领着舟车劳顿去沧州,拜在老师门下。年后,京里传来消息,祖父贪墨十万黄金,罪证确凿,父亲和祖父都被判斩刑,和母亲还有秦府其他家眷被流放南疆。”
苑琴声音如既往安静而沉定,却无法掩饰瞳中哀痛伤感。温朔瞧着这样她,抿紧唇,十五六岁少年,罕见有坚毅刚绝神情。
“路上母亲为,太过劳累,生病,但她很坚强,直说她会没事,说已经没父亲,不能丢下个人孤零零在世上,说祖父没有贪墨是被人冤枉,说以后等长大定要回京告御状。母亲说很多,直在听,直记在心里,想着,只要她好好,就什都不求。可是,在经过帝北城外大山时,们遇上贼匪,那些人见人就杀,母亲慌乱中把藏进个雪堆后,想陪着她,哭喊着要跑出来,可是母亲对说……”
她缓缓抬首,琥珀色眸子里盛满悲伤,“要是连也死,秦家就什都不剩。藏在雪堆后,死死咬着手指头,亲眼看着母亲死死哀求,亲眼看着秦家亲族被屠戮得个不剩。”
温朔神色凝重起来,“他们是谁派来?”若不是贼匪,如此对秦家人赶尽杀绝,定是杀手,而且这些人显然和当年黄金案有牵连。
“左相府管家姜浩,查出此人曾经和这群杀手有过接触,只可惜,这群杀手在几年
“后来,那些人走,从雪堆后跑出来,哭着爬到母亲身旁,那些贼匪走得不远,母亲怕他们发现还活着,对说最后句话是——快跑,活下去。母亲咽气,却不肯合上眼,知道她是不放心。所以开始逃命,朝大山深处里跑,跑整整天,跑得没有力气,跑得浑身上下没有知觉倒在地上,在以为自己会死时候,看见小姐。”
“然后,活下来。从此,这世上没有秦涵瑜,只有安乐寨主丫头苑琴。”
温朔定定地望着苑琴,几乎不能言语。七八岁稚童,背负着深仇步步走到现在,她有多难,好在……她遇上老姐。
如今想来,其实苑琴和帝梓元遭遇很相似,苑琴内里性子虽看着温婉,却比谁都刚强。
“苑琴……”温朔轻轻开口,“你母亲若看见如今你,定会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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