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夜晚,唯余木屐声隐隐回响。
明王府,此时新人已拜完堂,晚宴开席。明王是太祖唯还在世兄弟,德高望重,太子出现也算情理之中,他来得不早不晚,但出现时候身边伴着人着实让人吓跳。
谁都没有想到帝承恩会陪着太子出现在王府,前几日太子和北秦公主流言才传得沸沸扬扬,今日又带着帝承恩出席喜宴,如此做,定会让出席靖安侯君难堪。
但不得不承认,若是抛开帝承恩尴尬身份,她和太子相携出现,郎才女貌,也算得上双璧人。
好在喜宴过去大半靖安侯君也没有出现,宾客齐皆松口气。就连理应黑脸明王,也拂把冷汗,暗想着不来也好,他这儿庙小,实在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信笺被死死攥紧,她沉默地靠在书架上,望着指尖处印玺,哽咽难言,身子微微颤抖。
这是嘉宁帝当年和父亲往来信笺,韩仲远在信中笑言近来疲懒,日后送往靖安侯府密信只盖印玺,不落私款,并约定唯两人知晓。以父亲性子,只要是嘉宁帝吩咐,他必不会再告诉第二人,那密信往来秘密就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当初那封被她珍而重之、以为是太后渀笔密信同样只落天子印玺,没有落款。
天下间能写出那封密信唯有嘉宁帝,十年前让父亲发兵西北人……是嘉宁帝!
父亲忌惮根本不是太后,他猜出布下这切是韩仲远,为帝氏族和远赴西北八万将士,才会抛下年幼子女,自尽在帝北城宗祠前,来告诉那个远在万里帝王……帝家所有威胁已经随着他死烟消云散。
可是结果呢……嘉宁帝判帝家满门抄斩,太后还是将八万帝家军屠于青南山,他父亲死没有换来皇家任何怜悯!
哪知晚宴快结束时候,帝梓元还是到。她身正红晋服,眉眼盛然地出现在正堂,立时夺满堂目光。
明王瞅帝承恩去后院,堂中只剩个太子,神情稍稍轻松些许,迎上前寒暄。
“王爷,梓元来迟,王爷爀怪。”帝梓元拱手请罪,神情真挚,将袖中食谱舀出递到明王面前,“听说王爷喜欢民间吃食,寻本菜谱,望王爷能瞧得上眼。”
只是娶孙媳妇过门,以帝梓元身份,她肯来便是很给明王脸面。明王听着受用,接过菜谱,笑道:“候君哪里话,来,候君请上座。”
明王领着帝梓元入席,走几步回过神,暗暗叫苦,以宾客地位,能位列上席就只有韩烨。好在他年纪虽然大把,但和稀泥装傻功夫点不逊,没事人样把帝梓元放到韩烨身旁座位,然
只有屠戮和鲜血,猜疑和背叛。
“小姐。”迟疑声音在门口响起,似是感觉到内不寻常,苑书探探脑袋,小声道:“天色已经很晚,您要是不想去明王府,让管家跑趟,说您身体不适……”
“不用。”帝梓元抬首,看眼黑沉沉天,神情格外肃冷,“去备车。”
“是。”苑书瞥见帝梓元脸色,微微惊,点头退下去。
帝梓元将这封信笺放进袖中,握着食谱朝归元阁外走,行到院中。她顿住脚转身,望向陈旧,深吸口气,将眸中异色尽数掩去,然后头也不回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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