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钟海早就负伤上阵,他杀出条血路,靠近安宁,“公主,让侍卫护送你离开,守在这里!”
“说过不行!”安宁边冷声拒绝,边砍掉钟海身旁北秦骑兵脑袋。“还可以守半个时辰,你马上回城安排千将士护送百姓离城。”
“公主,你领着他们走……”见北秦人越来越多,钟海情急,就要强行把安宁拉走。
安宁把推开他,揭开盔甲,吼道:“钟海,你觉得现在谁能把
这就是她直留在城头原因,只有这里血腥气最重,才能瞒住身上伤。否则回城主府,钟海定会发现她腹上伤,恐怕早就强行逼她离城。
五万百姓,城伤兵,都是她子民。她就是死,也得守住这里。
安宁抬首朝城外不远处青南山望去,眼底是从未有过释然。
梓元,等这场仗打完,如果还活着,定会告诉你,总算能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能真正活得安宁。
钟海抱最后半坛酒上来,安宁靠在城墙边,喝着酒减轻伤口疼痛。
城头突然安静下来。坐在城墙上士兵看着安宁,三三两两聚拢过来。
“公主,钟将军说得对,你走吧。”
“公主,你还没成亲呢,回京招个驸马好好过日子去吧!”
“公主,你走吧。咱们定守住城头,等帝将军援军赶来。”
“混账!”安宁猛地起身,看向周围士兵,“是你们将军,哪里都不去。北秦想攻破青南城,除非死!都给好好守着,想想城里老百姓,谁让北秦人把城攻破,谁就是孬种!”
下半夜,城楼上鼓声骤响。安宁猛地起身,城下黑压压北秦士兵卷土重来。她长吸口气,将手边空坛子砸下城楼,举起长戟,领着仅剩将士冲出城。
整整半夜,青南城杀声震天,守兵越来越少,安宁领着将士且战且退,直到城门前。
天近拂晓,城门下,安宁身盔甲染血,手握长戟,不退步,她身边五千将士,只剩下百来个,无论北秦攻城多少次,总会在城门五米处止住脚步。远远望去,她周围士兵尸体堆积如山,便似个堆成坟冢。
纵使再铁血北秦士兵,在这样视死如归面前,也寒心,抖胆,不敢再冲向她身边。
安宁挥出长戟刺死个北秦将士,在亲兵护卫下缓口气。她朝四周望去,北秦人前赴后继,眼望不到头,只要他们这百人败退,青南城就破。
安宁神色冷厉,手里长戟敲在城头上,“听见没有!”
“听见,殿下!”城头上将士眼眶泛红,纷纷转过身散回各处。
安宁扶起钟海,叹口气,“知道你想个人死守在这里,但是不行。钟海,走,青南城百姓就没有活路,你相信,咱们定能等到梓元援兵。”
钟海惭愧地点头,见安宁脸上有掩不住疲态,拖着受伤腿起身,“殿下,你等着,还剩下半坛子酒,全给你搬过来。”
安宁笑着点头。待钟海走远,看旁将士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脸色陡然变,惨白无比,额上薄薄冷汗沁出来。她掀开盔甲,看着腰腹上暗红血渍,咬着牙迅速将地上绷带捡起来在腰上再狠狠缠上几圈。直到血渍不再淌出来,她才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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