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诤言独自立在城头,神色中隐有风霜之意。他腰里别着支染血火红长鞭,目光投向千里之外西北,身影萧索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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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醉意浓浓,双眼雾蒙蒙,嘴角逸出比哭还难看笑容,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朝雪地上倒去。
双手突然出现,将帝梓元倒向雪里身体稳稳接住。
藏青身影半跪在地上,肩头落着厚厚层雪,不知道已经来多久。
青年头微垂,年光景,以往温润眉眼染上厚重凌厉,但望着怀里女子时,仍只有暖煦。
他端详帝梓元良久,抬首朝身前墓碑望去,沉下眼底钝痛。
北秦士兵手里。
帝梓元倒酒手顿在半空,毫无预兆地细细颤抖起来。良久,她稳住手,微微倾,烈酒洒在地上,酒香散开,青南山下孤墓前又重新陷入沉默静谧之中。
帝梓元坐在雪地上,重新开坛酒,口连着口,喝得又猛又急。
“安宁,邺城、临城和惠安城们已经夺回来,鲜于焕退守晋河。你再多等等,等收复军献城和景城,带着你盔甲来见你。诤言上个月把东骞军队逼到大靖和东骞两国边境,你放心,让苑书去看过他,他很好,没有受伤,每天照吃照睡,上战场杀敌比谁都多。你皇兄也很好,每个月都会给报平安,他现在在惠安城。也很好,西北民风淳朴,这里将士都服,现在都代替你成为新战神……”
她知道没有人会应答她,可是她不愿让安宁墓前只剩下苍白空洞沉寂。
“安宁,现在没脸在你面前说任何话。等这场仗打完,再来看你。知道你放不下韩家和帝家恩怨,答应你,只要活着,就绝不让父皇和梓元有兵戎相见天。”
话音落定,大山深处,突有鸟鸣,像是应答。终使为着这千里孤坟而来两人不至太过孤寂寥落。
韩烨朝安宁墓碑深深望眼,把喝醉帝梓元背在肩上,转身循着来时路朝青南城而去。
苍茫雪地里,两人身影淹没在皑皑白雪尽头。
大靖和东骞边境,北陲城。
安宁个人在这里睡这久,太孤单。
又沉默许久,坛酒已入口大半。帝梓元面容微醺,她靠在墓碑上,望向天空,雪花落在她脸上,青南山下茫茫片。
她忽而不甘,闭上眼:“刚才是骗你,安宁,们都不好。苑书回来说诤言都不会笑,打胜仗不笑,受伤也不痛。你皇兄他在知道你死讯后强行出战,鏖战五日五夜,差点死在山南城下。也不好……”
帝梓元睁开眼,莫名悲意在冰冷墓碑前点点宣泄。
“你就这死,这辈子都不会好。安宁,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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