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有种本事,嫌弃人嫌弃得理所当然,且毫不违和,譬如帝盛天。
帝永宁和韩子安俱被这句话噎得呛,未等帝永宁辩驳,帝盛天复又开口:“叶家在苍城不过有点小虚名,半年前想必是爱你之才,指望你将来出息福蔽叶家,才将叶诗澜许配于你。如今他们攀上高枝,便视你如猛兽,弃之羞之,如此见风使舵阴险下作做派,何能与帝家结亲?至于那个你珍之爱之叶诗澜……”帝盛天唇角勾,声音更重:“你亲自上叶府讨要说法,众目睽睽之下于门口受辱,这是小事不成?她是叶家小姐,是个主子,即便被父兄辖制,岂会毫无所知,她连个交代都懒得做出,又如何值得你做到这步?”
不愧是帝家掌权者,她身风尘,才刚到苍城就已将帝永宁遭遇事查得清清楚楚。
帝永宁脸色通红,想为叶诗澜辩驳几句,却被这席话臊得半句话都
以他身份,就算从不过问他族晚辈之事,也知道晋南帝家当家人唯子侄恰好名为永宁。
这女子,竟是雄踞方盛誉满溢帝家家主帝盛天。
意料之中,这般风姿,实在舍她其谁。
“再过个月就满十五。”
“十五岁……”帝盛天垂眼,将手中长鞭卷起朝腰中插,冷冷道:“擅自逃离宗祠,言未留离家千里,让家中长辈担忧,就是你长到如今出息?”
字,无言再誉。
看着面前女子,韩子安足足愣片息之久。
此后经年,他再也不曾如此时般惊讶过。因为在属于他时代,除她,他再也不能遇到能与他比肩之人。
这句诳之盖天下,却是事实。
“过来。”小院内,突然出现女子漫不经心瞥向韩子安身后少年,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轻不重句喝问,帝永宁面色发白,垂在膝旁手握紧,“姑姑,太爷爷将锁在宗祠内不得离开,若不来,诗澜定会被家中长辈逼压嫁与他人,对她有诺在先,又已立下婚书……”
“这算理由?”帝盛天冷冷瞥,怒道:“不过个认识三个月女子,就值得你忤逆长辈、私立婚约、将自己糟蹋成这幅德行?”
见帝永宁抬首要反驳,帝盛天眉扬,“怎?说难道有错?你千里而来,以为你是布衣之身叶家可有动容惭愧,履行和你定下婚事?你心心念念叶家小姐可曾出现,给你半句交代?”
帝盛天话不可谓不重,帝永宁眼眶泛红,犯倔,不肯接受自己满怀诚意忤逆长辈奔波而来只换得这个下场,时激愤开口:“如果表明身份,这桩婚事叶家定不会毁……”
“你当初化名立婚,不过就是为求场真心。以帝家名声换回场婚事……”帝盛天哼:“永宁,你不嫌膈应得慌?”
明明刚刚才使出火气十足鞭子,可她此时声音却分外慵懒随意,兼又带抹不容置疑威严。韩子安被这声惊醒,见宁子谦默默行到两人之间空地朝着女子跪下,眉挑猜怕是这少年家中之人到。
如此骇人内力和气势,也不知是南方哪家显贵?
“姑姑。”宁子谦低声唤又沉默下来。
“永宁,你今年多大年岁?”
听见墨衣女子声问,立在旁韩子安眼中精光微闪,骤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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