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去问?他是连澜清,生而为北秦人,已是
连澜清举动太过违背常理,得知此事后,君玄便动用君家探子开始查探连澜清切过往。
个月后,封薄薄密信自北秦送到君玄案桌上。
连澜清,北秦连家嫡子,十年前父亲战死,族人尽殁于无名谷,之后十年消失无踪,传闻拜得隐士高人潜心修习武功兵法。三个月前北秦叩关时手持北秦王皇印现于北秦军中,接掌冲锋前营,领北秦大军征南而下,历经十五战,未曾败。
这个北秦大将平生寥寥几句,君玄却盯着这封密信静默无言。
连澜清消失于北秦王城时间,正好是她救下秦景那年。
那封信出现时候,君玄心如死灰。
尽管君玄什错都没有,可她仍然声不吭地代替那个已经死在大靖将士手上秦景背负满城骂名。无论她有没有嫁进秦家,满城百姓故土被毁亲人遭屠皆因秦景而起,这是血淋淋事实。
城破之时,已经麻木君玄在护走最后批百姓、吩咐如意给帝梓元送去诀别信将君家托付于她后,只身人守在君子楼大堂里静静等着和军献城共同灭亡。
她能做都已经做,她只想去问问那个死秦景,他怎能冷血到背叛国家、恩师和百姓,打开城门,把十万北秦铁骑放进城池,将满城妇孺送到群屠夫手上?
这是他生活十年故土,守护十年百姓,他怎能……怎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丧尽天良事!
在看到这封密信第三日,君玄扮成个浆洗丫鬟混进将军府。隔着施府熟悉回廊木栏,她抱着盆污水跪在地上和众下人迎接领军归来连澜清。
年轻北秦将军眉眼冷冽,步伐匆匆,华贵锦戎大裘拂过凌厉弧度消失在回廊转角处。寥寥眼,君玄瞳中印着那人有着完全陌生容貌和风姿。
可也只需眼,她便知道,连澜清就是秦景。
她怎会认不出?哪怕那人面目模糊垂老腐朽,十年朝夕相对倾心爱恋,秦景个背影,个步伐,甚至是垂首沉浸于军书时专注眼神都足以让她识出。
她找到秦景,但数个月来那多不甘心愤怒质问甚至绝望话,却再也问不出,也不想问。
窗外寒风吹进拂在脸上,冰冷触感将君玄从回忆中拉回。她稳稳颤抖手,轻轻吐出口气。
她是为什活下来呢?君玄眉眼里脆弱痛苦化成层层坚硬冰峭,直到她手不再颤抖,心底深处无穷无尽痛苦被掩埋至最深处。
如果不是连澜清那道不准动君子楼军令,她早就以死谢罪。秦景铸成大错,施老将军被连累战死,她能多护个百姓,便能多赎份罪。
开始,君玄想只是如此。但她毕竟不是般闺阁女子,在连澜清口口声声言仰慕君子楼茶道,却在入城三个月后从未踏足君子楼时,君玄就察觉到那道军令奇怪。君家雄厚财力尽人皆知,若是能夺到手,至少能让北秦军队补给再耗半年。个铁血异国将军,怎会在摧毁座城池后仅因微不足道理由便放过如此巨大利益?
那时将军府探子传回消息说,连澜清进城三个月内,至少驳回手下各路副将数十道将君家产业充公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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