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轻柔声音飘散在漫天烟火下,流淌着淡淡温情释然。
她人生已经被最爱人下成场死局,或许,若是梓元肯放下,会有和她截然不同命运。
城西,沐合别院。
天微亮,破晓之光堪堪照进庭院,寒梅盛开,花瓣洒落地面,满院芬芳。
披着雪白大裘帝梓元静静站立在寒梅中,白裘下露出大红曲裾角,衬得她肌肤胜雪,华贵无双。
她望向夜空,焰火璀璨,银华漫天,冲破黑暗,仿若破晓。
帝梓元忽而想起年前临溪河畔漫天焰火下韩烨。
那时候,韩烨对着尚是任安乐她曾经说过句话。
对个叫任安乐女子动过心,但这世都会护着帝梓元,任安乐,这句话,你永远都要记住。
她听见,也记住。
焰火纷飞人挤如潮,如意早就领她换装扮寻小路潜回君子楼,桑岩纵使身好功夫,在君家阻挠下也难寻她踪迹。
“莫天会相信你就是西云焕?”君玄仍有些担忧。
“不需要他相信。”帝梓元嘴角勾起抹莫测笑意,“现在连澜清对他太重要,只要莫天生疑心便足够们行事。”
帝王最是多疑,哪怕莫天不会尽信,也定会竭尽全力阻挠她见到连澜清。
“连澜清耗这多功夫才引太子入城,就算你牵制住北秦王,要夺回施老将军骨灰也非易事。将军府内必有重兵把守,若是太子落入北秦军手中,于大靖将是场灾难。”君玄皱着眉分析如今景况,沉声道。
风吹过,梅花自树上跌落,帝梓元伸手去接……
这时,身着里衣青年推开房门,看着庭院中身影,顿住脚。
或许,她和韩烨终其生都是死局,无可化解,但只为他那句生相护,这辈子,帝梓元就不能看着韩烨死去。
无关韩帝两家十年冤仇,无关朝堂权利纷争,无关百姓天下,这只是她帝梓元和韩烨事。
君玄曾经想,这世上能护着韩烨人可以有很多,大靖皇帝、朝臣、将士,甚至是手无寸铁百姓……都可以,可惟独不该是帝梓元。
这些年她是背负怎样人生活过来?她怎能让韩家太子成为她前行路上绊脚石?但君玄静静望着已经长大帝梓元眼底毫不动摇坚定认真时,终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梓元,太子藏身在城西沐合别院。”
太子素得民望,军中威望亦极高,他若被俘,必会举国动荡,朝堂百姓难安。况且嘉宁帝极为看重太子,若北秦王以太子为质让大靖割城赔款,这场战争将走向无法预料境地。
说到底,以韩烨和帝梓元如今身系国身份,独闯龙潭虎穴军献城,却非明智之举。
半晌未等到帝梓元回答,君玄抬首看去,却见她起身行至窗边。
帝梓元眺望夜城背影凛冽肃穆,袭着往无前豪情。
“阿玄,人活于世,有些事总归要为。”帝梓元声音轻轻顿,又沉沉落下,“纵使万难也无妨,陪他护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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