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停息深夜。
北堂晏看着换下将袍,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季子期,倚在门边似笑非笑:“你这是何苦,你大战之日是他即将成亲之时,莫不是现在还要赶回去恭贺他不成?”
季子期声不吭缠好腰上染血绷带,淡淡吩咐:“你带将士回靖安城,几日后便回,北蛮如今人心惶惶,不会想到不在城中。”
见季子期答非所问,北堂晏轻哼声。着上暗红曲裾季子期手中握长笛,已行到门外军马旁。
“哎,季子期!”马上女子听见呼喊,回头,门边青年吊儿郎当喊道:“答应卖命给你十年,看你是早亡命,还是早些还自由算吧!”
“你相信,定会去漠北,总有日会倾尽大夏为季家战,为天壑城死去将士和百姓战。”
少年转身就走,季子期最后记得,是夏云泽消失在夕阳尽头单薄却坚韧身影。
没错,有在日,天壑城迟早会回归大夏。
季子期骤然起身,小壶中烈酒饮而尽,眼底煞气凛然。
只不过,夏云泽,你好好做你皇帝,你喜欢那个季子期从踏上疆场手染鲜血成为刽子手那刻起,就已经不存在。
杀季老将军,以军功而声势滔天北蛮太子,季子期做梦都想凌迟人。
“半月不够。”异常坚决声音让北堂晏怔,似是明白季子期意思,他点头,退出去。
见北堂晏走出书房,季子期冷峭神色微微和缓,望窗外满月,手腕不自觉握紧。
七月十五,过今日,她来边疆已经整整六年。
瑰丽容颜袭上疲倦,许是这局棋布得太久,季子期心底有些紧张,从书阁里拿出小壶酒,端坐在木椅上破天荒赏起月来。
“放心,十年之期,即便是死也会撑到,你安心呆着吧!”
季子期挥鞭疾奔,朗朗笑声隔着夜色传来。
北堂晏失笑声,眼底隐隐复杂,终究只声轻叹,闭目
第二日日落时,五万大军危逼塞云城,季子期布三月棋局收网,塞云城上,她望着嚣张倨傲元惜,不过轻轻句话,便开启日后这场久负盛名战局。
“季子期有生之年,不夺回天壑城,绝不卸下身战甲!”
身着素服女将军立于城头顶端,俯瞰城下仿若战神。
十日后,战火将息,北蛮十万大军埋骨塞云城,不可世北蛮皇子元惜身死。
此时,塞云城消息还没有传到各国朝堂。
脑海里不期然出现六年前金銮殿上那人望着她时颓败坚持,季子期扯扯嘴角,暗笑自己矫情,过往点情分,也不知那人还会不会念着,她如今成杀人不眨眼悍将,想必他坐拥三千后宫,早已不稀罕。
只是,那句话,他不知还记不记得。
“子期,皇兄早逝,临儿还小,你等十年,十年后去接你回来。”
京城外,身素服夏云泽不过及冠之年,却在夜间奇迹般成长起来。季子期闯金銮殿,退皇家婚书,意孤行随军出征,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对,只是在她离京这日前来送行。
“夏云泽,会夺回天壑城,你别等。”沙场无眼,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更何况夏云泽位居国君,又岂能等她十年,如今种种承诺,到将来不过句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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