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上马,嘶鸣声响,伸向皇城街道里,陡然杀出匹快马,因跑得太快,只能隐隐望见那暗红凛冽长袍角。
迎婚喜驾从长安街左相府而出,路浩浩荡荡,十里红妆,已行过朝阳门,离崇华殿不过数百米。
季子期快马加鞭,抄近路自南阳门奔来,临近皇城亦不停缓,守门小将看着这匪夷所思幕,面色惨白,还来不及呵斥,块令牌已砸到守将脸上,小将哆哆
他忽而记起很多年前,半大季子期身绛红长裙,身负长弓,在马上飞奔而来模样。
虽不倾城,却热烈如火,倨傲凛冽,这般女子他平生从不得见。
情不知所起,往而深,夏云泽想,那眼,便注定他这世不会再爱上别人。
五日时间疾行千里,季子期满身尘土,脸疲惫停在帝都之外时,恰好听见恢弘喜乐声响彻全城。
巍峨城墙下,满城百姓欢欣交赞,将长笛别在腰间,季子期伫立良久,牵着直喘气爱马步步走进帝都。
“不会,天壑城没有夺回来,季家仇还没报,她不会回来。”
“许安,你说朕封贵妃,她会不会生气?”
这回许安学乖,老老实实等回答。
“她不会吧,听密报回禀那个北堂晏日日陪在她身边,她恐怕早就把朕给忘。”
夏云泽声音慢慢低下来,悬在半空腿收拢,蜷成团,看上去有些可怜。
不语。
老皇帝倒是有眼光,早早便把这个好媳妇定下,他若早些遇到她,必不会……
只可惜,他终归走到后面,没赶上季子期十六岁前如许岁月。
宫中大婚前晚,司衣局小太监寻不到试礼服皇帝,哭丧着脸禀告到太后慈安宫。
老太后端着本佛经,沉默良久吩咐声‘去瑞王府寻寻’便歇下。
盛大国婚下,没有个人注意到她,走过宽阔街道,远离喧嚣,季子期停在瑞王府外。
府门前青石板上依昔现出斑驳痕迹,威武石狮忠实守在门前,她推开府门,行到枫林漫天后园。
季子期第次见夏云泽时便是在这里,那时两人懵懂,错过太多时间,或许她回来,只是想见见当年夏云泽,而不是如今宣昭帝。
轻叹声,步履兀然停在假山后,季子期眯眼,瞧着假山上盒还散着热气清香甜软折云糕,突然转身朝府外走去。
她最喜爱城南品堂折云糕,到如今还知道这件事,世上只有人。
“朕不会立皇后,她不回来就永远都不立。”
“只要她在漠北好好,朕就什都不求。”
听着夏云泽话,许安心底酸,陛下迎娶左相之女,封为贵妃,也只是为堵住朝堂上对漠北战局谏言,让季子期没有后顾之忧。
陛下他,着实有些可怜。
夏云泽抬头,又是满月。
小太监得令,喜不自禁朝宫外而去。
瑞王府后园,夏云泽半躺在假山后,只腿懒懒吊着,帝王袍服松松散散,双狭长凤眼半闭半寐,哪像金銮殿上不怒自威帝王,十足纨绔子弟模样。
总管太监许安守在假山外,垂着头只当没看见。
“许安,你说朕大婚,她会不会回来?”
许安眼角跳,寻思着要怎答,假山上帝王又喃喃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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