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洪舒口气,抹抹额上热汗,快走几步行到连澜清身旁,“将军,只差最后那封在西小姐身上请帖,今日拿帖子进府人都在这儿。只是……”连洪朝外小心翼翼指指道:“公子今日宴席开便出来,老奴怎劝都不肯留在梧桐阁,咦,公子去哪……?”
连洪
大门外,领着护卫路飞奔而来君玄看着缓缓闭紧施府大门,神情凝重。
“传令下去,计划提前。”
“小姐?”君玄身后护卫君汉惊,“大靖军队还没来,咱们要是现在动手……?”年前城池陷落后,君家便着手将暗棋埋入北秦军内部,只等大靖军队攻城之时里应外合,举摧毁北秦大军,助大靖夺回军献城。若是如今贸然动手,这年筹谋隐忍岂不前功尽弃?
“举国之乱,岂是个君家能力挽狂澜,韩烨和梓元要是死在军献城里,边疆大靖军队群龙无首,不出三年,大靖必亡。”君玄声音冷沉,果断地摆手,“去吧。”她顿顿,又道:“君汉,城内事由你做主,挑十五个死士跟去五里亭。”
“小姐?”君汉提马欲回,听见此话,忙勒马停住,“侯君若从施府内逃出,必走五里亭,届时连澜清势必率大军围堵,您留在城内坐镇,让去接应侯君……”
守卫回过神,慌忙朝旁挪开,愣是给帝梓元足足腾出整个儿大门道出来。
“西小姐,请。”领头侍卫毕恭毕敬低下头,朝大门内抬手引去。
帝梓元未及抬步,突然风起,寒风料峭,吹得门前大红灯笼左右飘摇。她低低咳嗽声,脸上浮现抹不正常氲红。年前散功之时她损耗过大,虽有姑祖母拿来老头子丹药疗养,却伤根基,这年征战沙场,未得片刻休养时间,顽疾也就落下来。每逢寒日,受损心脉必会隐隐作痛,影响功力。
如意闻声朝帝梓元看来,眼底划过抹担忧。
帝梓元朝她安抚地摇摇头,拢拢大裘,对着门口侍卫抬抬下巴,“上前带路。”
“不用。”君玄摇头,朝施府内遥遥望眼,眼底晦涩不明,“和连澜清最后战,定要亲自去。”
这战,无论生死,都是她君玄对施家上下几十口和满城百姓交代。
她不去,此生难安。
“成什体统?”连澜清走进内院,望着大堂内被团团围住连洪,沉喝声。
连澜清喝声杀伐果断,带几分铿锵军伍之气来,堂中生意人哪受过这等威压,下便被骇得从连洪身边散开。
这几个字儿从帝梓元嘴里吐出来,满是不容置喙威严。领头侍卫怔怔,竟真低眉顺眼默默领着帝梓元和如意朝内院而去。
拐过石拱门时,盔甲摩擦窸窣声从身后传来。如意用余光朝后扫眼,见队手握长戟黑甲侍卫从内门涌出将大门四周严严围住。
连家黑甲军,皆有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如意心底陡然而生阵寒气。她垂眼看看帝梓元气势若闲脚步,慢慢平静下来。
大门重重闭合声音隐隐入耳,领头侍卫见帝梓元和如意神情如常,未有半点慌乱,将心底最后丝怀疑彻底放下。
主仆两个女子走进这龙潭虎穴插翅难飞将军府,若不是真西家小姐,决计不会如此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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