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梓元话让韩烨神色愈加松动,莫天和连澜清同时松口气,想不到直不肯退让半步两人最终竟会为个老奴甘愿被擒。
韩烨深吸口气,心底有决断。他看向连澜清,推着莫天向前步,“连澜清,孤答应……”
韩烨话音还未落定,直望着地面李忠突然伸出手抓住抵在自己脖上长刀,刀刃入掌,鲜血直淋,压着他侍卫被他动作静怔,下意识松松手里长刀。
李忠抓住机会用头狠狠撞向仍握着刀柄侍卫,未等众人回过神,他已经硬生生以血肉之手将刀夺下脱离北秦侍卫压制、踉跄着站在对峙两方人马之间拿刀指向北秦王。
切变故只在瞬之间,连澜清几乎是反射性挥手,屋顶上成百上千支森冷箭矢立时齐齐指向李忠。
“他伤不,起来吧。”连澜清开口打断屠山话,转身看向被侍卫压在地上李忠。
身形佝偻老人四肢伏倒在地,头发散乱,衣袍沾满尘土,口中鲜血喷涌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连澜清迎上李忠癫狂眼,声音清冷,“你杀不,何必螳臂当车,自毁性命。”
连澜清这句话犹若丢进沸水里冰石,下子让疯狂李忠安静下来。他死死看着连澜清,点点垂下头,眼中愤怒神采消失,悲寂眼底只剩死寂。
见李忠不再自残性命来反抗,所有人都松口气。
屠山乃北秦军中赫赫有名猛将,他这劈力若千钧,但凌厉凶猛刀刃却被人用手生生截住。
连澜清神情冷然,挡在愤怒癫狂李忠身前。
屠山看清拦刀人,神情错愕,他朝刀刃上瞥,急忙松开手,后退步有些不知所措。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那柄华丽银白长刀仍被连澜清握在掌心,他低垂着眼,眼中情绪被尽数藏住。
隽清身影立在李忠面前,恍惚间竟有种守护意味。梧桐阁内外阵沉默,除北秦王莫天,所有人面上都浮过显而易见疑惑。
阁内形
“太子殿下,连某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你和侯君束手就擒,连某定将两位奉为上宾,也会留这位李老将军条命。”
连澜清看向韩烨,朝旁摆摆手,示意侍卫将李忠架起来面向韩烨。
看着半跪在地上李忠,韩烨唇角轻抿,向来果敢眼底露出抹凝重迟疑。
于他而言,天下战局绝对重于人生死,可若连李忠也保不住,偌大施家就只剩诤言人,年前他没能保住安宁……
“韩烨,罢。”帝梓元声音响起,透着股难言萧索,“人死,切成空,有些事不必成日后遗憾。即便被擒,们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莫天眯着眼远远凝视连澜清,眼底讳莫如深情绪闪而逝。
终究是被大靖养十年,人心这个东西,最是难测。
清冽声响,连澜清把刀扔到屠山面前,淡淡开口:“屠山,你难道忘军中禁令?无论北秦大靖百姓,凡军中,不得伤老弱妇孺性命。”
屠山连忙跪倒在地,丈高汉子面上涌着委屈,“将军,末将是看这人要伤你,这才、才……”
十年前云景城被破,连氏族老少被劫杀于无名谷,连澜清执掌帅印后颁下第道军令便是不得伤两国妇孺老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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