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你问为什……你是妻子啊,从四年前在老师和你父亲面前点头那刻开始,你就是连澜清这世认定妻子。”
抚在发间手猛地落下,声音戛然而止,再也不闻片缕。
从四年前在老师和你父亲面前点头那刻开始,你就是这世认定妻子。
这是君玄这生听到连澜清对她说最后句话。
不管家仇国恨,不论是非对错,你是妻子,护你,仅此而已。
现在又为什要放弃?北秦不是还没胜吗?连家不是还没位极人臣吗?你如今这死手里,又算什?”
“阿玄,仇已经报。”连澜清低低开口:“年前军献城破,施元朗战死城头,施家满门给连家族人抵命那日,仇就报。从来不是为让北秦入主中原走上战场,连家也从来不需要位极人臣。从军献城破那日起,活着,就只是为还债……连澜清这辈子,为报仇,欠下太多债……”他声音逐渐低下来,“施元朗十年教养之恩,军献城满城百姓信任之义,你十年光阴、十年深情……欠下债太多,可是阿玄,身不由己,阿玄,不想走到今天这步,没选择……”
“知道。”连澜清口中逸出鲜血把君玄胸前染得血红片,她遍又遍地擦拭连澜清嘴角血迹,喃喃回:“知道。”
她知道连澜清就要死,不管他做过多罪恶滔天事,他终究就要死,死在她怀里,死在她手里。
可是连澜清不知道,连氏老幼根本不是死在施家军之手,他和施元朗只有战场杀父之仇,从来没有满族被屠之恨。
大雪纷飞,早已将二人身上覆满,君玄用最后点真力注入连澜清胸口,可他身体却越来越凉。无力回天,她其实是知道。
君玄抱着连澜清手紧又紧,空茫眼始终回不过神来。
“君小姐。”低沉干涩声音突然在旁响起,连羽走到她面前停住。远处,骁骑卫跪满地,尽管各个神情悲痛,可他们始终没有闯上前来。君玄只扫眼又低下头,对周遭切都漠不关心。
“莫天陛下和大靖皇帝早几年就已经怀疑西北藏着股暗中势力,这些年直不断派暗探入西北各城探查,是们家将军动用连家势力替你扛住。”
从五年前开始,为暗中支持梓元,君家很多人脉势力不得已动用,几年前君鹤猝然辞世
若从开始连澜清就知道真相,他定会选择堂堂正正走向战场,正大光明地战败施元朗,而不会隐姓埋名十载受尽折磨去做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人。
可人生不能回转,连澜清大错铸成,他这生,太可怜悲凉。
“阿玄,知道不管今日是死是活,你都不打算活。”连澜清用沾满血迹手朝君玄眉间抚去,点点从鼻尖唇角而过,这世间最后刻他只想将她面容偰进心底。“们两个,总得有个活着,你肩负着君家百年传承和帝家血仇,你要活下去。欠太多债,阿玄,没资格还,你别原谅,但你替活下去吧。”
连澜清眼底尽是宽佑温柔,恰如这十年秦景,他眼缓缓阖住。
君玄紧紧地抱住他,惶恐地垂下头,连澜清微不可闻声音落在她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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