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领着五位准宗师也在日后抵达潼关,进温朔戍守惠安城。他随守将宋瑜入城主府时正巧碰上得到消息从城外兵营匆匆赶回温朔。
韩烨出潼关前直驻守山南,已有小半年未见过温朔,御马而来少年褪去京城世家公子轻佻浮华,沉淀出沙场浴血坚毅沉着来。
“殿下。”远远见到韩烨,眉角上下都焕发出神采温朔扬起惊喜笑容,从马上跃下,跑到他面前,“殿下,您总算回来。”
韩烨眼底露出欣慰之色,却道:“你如今也是城副将,如此跳脱成什体统。”他说
“小姐。”长青连忙驱马上前,急道:“您还是回城请个大夫入府抓药……”
“不用。”帝梓元摇头,从马上跃下,她把缰绳朝长青甩,朝坑冢走去,“你先回城,把粮草点好,明日早们押运粮食去虎啸山。”
明日早?岂不是毫无修养时间,小姐身体……长青眉头皱,望着帝梓元沉默背影摇摇头,并未如帝梓元吩咐般离去,而是下马立在不远处树下静静等待。
军献城内定是发生自己不知道事,如今还能如此影响小姐,怕是只有太子。
安宁墓碑前,帝梓元如往常般拂掉石碑上落叶积雪,她抬眼,目光在坑冢里帝家军荒芜旌旗上落很久。半晌,她回过神,拂着石碑指尖在“宁”字最后笔上顿住。
绕过湖山山脚,才刚从韩烨等人视线中消失,帝梓元挥鞭速度便慢下来。她低低咳嗽几声,身体僵硬得有些不自然。
长青觉着奇怪,正要策马上前,却见帝梓元直直朝地上倒去,他急忙跃接住就要倒地帝梓元。
“小姐!”帝梓元脸色苍白,嘴角溢出血迹。长青探向帝梓元脉门,神情变,自家小姐体内内劲乱串,分明是受伤。
“小姐,殿下直在您身边,他平安无事,您怎会受内伤?难道您没告诉殿下这几日您不能运功?”
自从帝梓元年前为救韩烨散功后每逢极冬之日必定气息混乱,不能动用内力,除帝梓元身边人,无人知道这个秘密。
“安宁,和韩烨怕是不能如你所愿……”
平安喜乐,世无忧,平民百姓家最朴实不过愿望,于他们难若登天。她这生都不信命,为帝家逆天下逆山河,唯点私心付于韩烨,到最后,只落得个身疲惫,满心空。
风吹过,墓上落叶被卷起,盘旋着落在帝梓元手上。
落叶泛黄,犹如渐枯心境,帝梓元合拢掌心,转身离开坟冢。
第二日清早,支运粮队伍从青南山顶着寒风大雪出发,朝虎啸山而去。
帝梓元眼底异色闪而过,嘴角泛起抹自嘲。
梧桐阁里逼她动手就是韩烨,她何必再开口。
“走吧,们尽早回青南山。”半刻后,长青注入内力让帝梓元脸上恢复点血色,她起身上马,没有半点迟疑。
两人为赶回青南山运粮,路快马加鞭从湖山绕边境诸城而回。日夜疾驰,回程途中长青几次开口,都没能劝得帝梓元休息二。直到青南山下埋骨巨坑现入眼前帝梓元才拉住缰绳,停下来。
帝梓元望着坑冢前那座孤独墓碑,低低咳嗽几声,脸色因长途跋涉愈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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