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兵戈之声,不见激烈交战,此时云景山顶安静得毫无声息。
整个云景山顶,落入眼底,只有帐枯树。
北秦士兵尸体几乎堆满山巅,但中军大帐周围十米,却没有个死去北秦士兵。
帝梓元立在不远处,目光在帐中已经死去六位准宗师尸体上掠过,然后落在帐外枯树下半靠着几乎毫无声息最后位准宗师身上。他身旁,还剩最后个精疲力竭东宫亲卫赵重。
没有韩烨,整个云景山山头,都没有她心心念念那个人。
他声音猛地沉,望向帝家军奔来方向,“本帅生戎马,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即使战死沙场,也决不做那临阵脱逃之人!传本帅令,敲响战鼓,出营迎战!”
北秦大营战鼓被重新敲响,鲜于焕领军冲出营地,和苑书及前来驰援帝家军决战在邺城平原下。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领着帝家军前来驰援统帅并未在邺城下停留,而是直接弃马奔上大雪覆盖云景山之巅。
这日奔波帝梓元未曾休息,不过换件黑色晋衣,堪堪隐去她尚在淌血肩上触目惊心伤势。温朔和吉利跟在她身后,半句亦不敢言。
三人朝云景山颠极速而去,却在半山腰时生生止住。
两个时辰后,邺城平原北秦大帐外,洪显回忆起山上幕,仍旧忍不住颤抖。
“韩烨中箭跳崖后,那两个准宗师和亲卫跟疯样朝们冲过来,要不是他们护着,也死在云景山上。”洪显神情恍惚,头上鲜血滴下,落进眼底片模糊,他抓住鲜于焕腿,“元帅,只有个人逃出来,连个将士都没能活着带下山……”
云景山上惨烈超出所有人预料,大帐外站着人沉默难安。大靖太子死在云景山,无论这场仗他们是输是赢,北秦和大靖两国从此势必结下死仇,非灭国不能解!
恰在此时,休战大靖战鼓在南方重新燃起,更猛更裂,仔细听,完全不同于前几日。
这个方向……鲜于焕神情凛,起身朝南方望去,面色大变。
压下心底焦躁和不知名惶恐,帝梓元连步都不敢挪动。
她死死盯着枯树下准宗师,隔许久,
尸骨,漫山遍野尸骨。
鲜血,染遍半座山头鲜血。
往日仙雾缭绕美丽似景云景山,在他们眼前活生生变成座炼狱。
帝梓元唇角紧抿,朝山顶望眼,不顾伤势用比刚才快两倍速度朝山巅掠去。
半个时辰后,帝梓元终于踏上云景山顶。
不远处,支军队朝邺城平原疾奔而来,殷红旌旗上厚重“帝”字迎风而展,凛冽而霸道!
“元帅,帝家军驰援!”鲜于焕身后副将面容惊恐,他把冲到鲜于焕面前,跪倒在地,“元帅,您撤走吧!”
“混帐东西,你说什!”鲜于焕大怒。
“元帅,帝家军驰援,邺城这场仗咱们赢不,们已经折十二万人在这里,您不能出事。咱们和大靖结下死仇,您要是不在,以后谁还能挡住大靖军队!”
营帐外北秦副将跪满地,鲜于焕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沉沉声叹息,“本帅带十二万大军出征,却尽数折在云景城下,本帅有何面目回王城面对陛下和北秦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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