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科举舞弊案震惊帝都,大理寺奉命彻查。彼时忠义侯嫡子古齐善、户部尚书长子杜庭松皆被卷入此案,大理寺上下众*员以顶上花翎为赌注敲响青龙钟,逼得嘉宁帝把审案权交给当时尚是大理寺少卿任安乐。
公审之日,任安乐巧施手段让古齐善和杜庭松当堂认罪,结案时对杜庭松席话更是振聋发聩。
“杜庭松,你口口声声愧对皇恩、愧对恩师,愧对父母……那你同袍和
天下百姓呢?若此事未被揭发,你高中三甲,那因你舞弊之故而落选考生
生坎坷难平之时,他们向谁求个公道?你心不正,人不直,又如何能为父母官,
右相若有所思,龚季柘却面有犹疑,道:“殿下,历届恩科都会选出位崇文阁大学士为主考官,臣……”
帝梓元摆手,道:“龚大人历经两朝,耿直清廉,做恩科主考再合适不过。”
帝梓元显然已经有决定,龚季柘便不再推诿,颔首应是。
三人唠嗑些闲话,魏谏和龚季柘相携退出上书房。
“相爷,这次科举不同往常,殿下怎会安排下官来做这个主考?”出上书房,龚季柘拉住右相问。
又是年寒冬。
淅沥沥大雨下三日,帝都笼罩在片雾朦之中。
上书房里生火炭,倒也温暖舒适。
这日例行朝会后帝梓元召右相魏谏和礼部尚书龚季柘入上书房议事。
这两年吏治清明,两位老臣子身子骨愈加硬朗,越干越起劲儿。
造福百姓?科举乃大靖举贤选才之根本,科举乱,国本亦乱,若无科举之制选
材纳良,大靖安能有数十年太平之世?科举于大靖百姓而言重于天!”
“相爷……”龚季柘想起帝梓元当年所说话,老脸红。
“龚大人,对摄政王来说,谁为这些士子恩科之师并不重要,为大靖选才才是
靖安侯世子出身东宫,当年太子把温朔放在崇文阁里拜师,里头大学士和温朔皆有师徒之谊,这两年崇文阁大学士和靖安侯府走动得也亲厚。这是帝家掌权后头次恩科,恩科主考对历届士子都有知遇之恩,他素来中立,既不偏颇如今小太子系,也不为帝家摇旗呐喊,更是嘉宁帝选出来礼部尚书,怎想摄政王都不应该选他为主考官才对。
“怎个不同往常法?”魏谏笑笑,看着愁眉苦脸龚季柘,道:“怕是摄政王没有龚大人想得多。”
“相爷何意?”
“龚大人可还记得摄政王三年前在大理寺说话?”
龚季柘愣,想起三年前那桩往事。
帝梓元早两年撤嘉宁帝龙椅,把自个儿侯府里藤木椅搬进上书房。她坐在藤木椅上翻着御案上折子,道:“春闱还有两个月就又要开始吧?”
大靖科举,选天下才,三年次。
右相摸摸花白胡子,点头,“明年开春就是春闱,各地士子要入京赶考。”他神情颇为感慨,朝帝梓元看去,“三年前恩科让殿下在大靖朝堂上鸣惊人,这转眼都过去三年。”
三年前大靖科考舞弊案震惊天下,女土匪任安乐也是因为这桩案子得文官和士子敬服,正式踏进大靖朝堂。
“老相爷,龚大人,本王想让二位做这次科举主考。”帝梓元合上奏折,泯口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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