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铭西颔首,两人相携离开御花园。
御花园外,韩云靠着墙,小脸绷得老紧。
那日在崇文阁里知道帝烬言给赵仁布置试题只有他,回宫后他心心念念着帝烬言布置题目,自个在宫里还费力做几日答案,母妃有日问他埋在书房里做什,他随口便将帝烬言出功课说出来,却错过母妃那瞬间深思。
他早该想到,虽母妃无权过问,但父皇休养在别苑,摄政王未免落于朝臣口实,恩科试题定案前曾将试题送往绮云殿过目,母妃是除摄政王和两位主考外唯知道科考试题人。
韩云年纪虽小,但长于宫中,又深处朝堂漩涡,心思聪慧,几句话便推敲出这桩案子真相来。
箭穿心而过,“也要看帝家答不答应!”
见帝梓元心底有数,洛铭西神色缓缓,“那两桩科举舞弊案大理寺查得怎样?”
“洛大人案子有点眉目,倒是烬言案子……”帝梓元搁下弓箭,眉头皱起,“科考试题和他给赵仁出功课正好相似,这本就是巧合,黄浦寻不出证据来证明他青白。”
御花园外,下课回绮云殿韩云恰巧路过,听见帝梓元提到帝烬言名字,脚步停下来。
“既然是布置功课,那自然有崇文阁学子在堂,让黄浦将他们召唤过堂,问便知。”
他愤愤跑回绮云殿,欲寻谨贵妃问个明白,却在绮云殿外听到帝承恩和谨贵妃谈话。
“她敢让太子拜帝烬言为师,让皇家颜面扫地,本宫绝不放过帝烬言。”
谨贵妃声音冷漠刚硬,让腔热血跑回绮云殿韩云愣在殿外,再也难进半步。
那年母妃重病初愈,听说他冲撞九皇子差点被压到御前受罪,瑟瑟发抖地搂着他在定云宫宿不敢入睡。那日之后,母妃再也没有以前温婉柔和模样,他被册封为太子后母妃更是日渐威仪,他知道,在这座吃人不哭骨头皇宫里,母妃想护住他。
可母妃不知道,三年前如果没有帝烬言,他连在亲母身边长大机会都没有。
“问过烬言。”帝梓元弹弹袖摆,坐下抿口茶,“他说为赵仁布置功课时没有崇文阁学子在场,让黄浦不必召他们过堂问案。还说实在运气背就担个泄露试题罪名好,反正他军功在身,日后也可凭军功晋升。”
园外韩云神情楞,眼底露出诧异之色。
怎会没有学子在场,他那日明明在。
“胡闹,他如今是靖安侯世子,不是身轻温朔,他脸面就是帝家脸面,他本就是状元出身,担上这种污名,日后满朝文官谁会服他?再说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赵仁,他不洗清嫌疑,赵仁不就坐实科考舞弊罪名,探花保不住不说,他以后要如何见人?这件案子蹊跷得很,仔细想来崇文阁里知道烬言布下功课人最有嫌疑,若不是提早知情,对方又怎会提前布好局?只要细查崇文阁那日在馆学子,定会查出蛛丝马迹。”洛铭西眉头皱起,声音不免重几分,“烬言向来知道分寸,这回怎如此任性?”
“他如今主意大着呢,这个做姐姐可管不住他。他心担下罪名,能有什办法。”帝梓元叹口气,摆摆手,“走吧,他这几日闲赋在府,们出宫瞧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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