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那青龙钟岂是随便可敲响?事关龚老大人和靖安侯世子清誉,这可马虎不得!”
“娘娘,若无证据,臣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敲响青龙钟,个月前臣已将此案证据移交给大理
论兄友弟恭装模作样道行,帝梓元在朝堂摸爬滚打这多年,她敢在嘉宁帝之下认第二,还真没人敢放言越过她去。
“大靖历经战乱,陛下身体抱恙不能临朝,这两年多亏摄政王辅佐,才能朝政安稳。今年春闱初定,摄政王为大靖选贤任才,更是劳苦功高。”
谨贵妃声音不轻不重,正好盖过舞乐之声,“来,摄政王,本宫代陛下敬你杯。”
谨贵妃声音这抬,台阶上朝官听个十成十,俱都放下酒杯朝高台上望来。
帝梓元眼微眯,暗道谨贵妃倒也不是个藏着掖着,刀光剑影明着就来。但帝梓元是谁,连嘉宁帝在她面前都讨不半点便宜,她又岂会容忍谨贵妃在朝臣面前夹枪带棒讽刺之言。
步步朝高台走来,凡她所过之处,百官皆起,躬身相迎。
这还是谨贵妃头次正儿八经和帝梓元交锋,尽管早知帝梓元非常人,但唯此面,谨贵妃心里便如惊涛骇浪。掌管后宫两年,谨贵妃阅人无数,却还只在面前帝梓元身上瞧见和嘉宁帝相似帝王气蕴和杀伐之气。
难怪能逼得陛下退居西郊别院,将整个大靖王朝牢牢攥在手里!看着石阶上站立相迎文武百官,谨贵妃掩在袖摆中手狠狠攥住,努力保持着矜贵仪态。
“贵妃娘娘,本王入宫门时恰巧遇见施元帅,便携他同来,本王没有来迟吧。”帝梓元唇角含笑,走上高台,施施然坐在和谨贵妃平齐御椅上,朝她望去。
此时,皇宫上方钟声响,申时至。
“娘娘过誉,恩科虽然已经结束,但尚有宵小之事未查清。娘娘这杯酒,本王不敢受。”帝梓元朝谨贵妃望来,缓缓开口。
谨贵妃唇角轻抿,挑挑眉,收回手,“瞧本宫这记性,听说前段时间李大人敲响青龙钟,说是有考生考卷被礼部尚书龚大人调换,还说什靖安侯世子泄露考题……”谨贵妃朝石阶上李定坤看去,“李大人,可有此事?”
谨贵妃身旁坐着韩云猛地抬首,看向笑意吟吟谨贵妃,他头摆望向台下坐得丝不苟帝烬言,小脸骤然绷紧。
随着谨贵妃发问,仁德殿外安静下来,心底通透大臣们俱都知道今日琼华宴重头戏要来,个个正襟危坐静待事情如何发展。
“回贵妃娘娘,确有此事,是臣敲响青龙钟,向摄政王呈上这两桩案子。”李定坤从朝臣中而出,半跪于地回。
谨贵妃恢复常态,笑道:“琼华宴正要开始,摄政王和施元帅来得正好。”她朝高台下举起酒杯,“今日琼华盛宴恰逢八王回京、恩科初定,可谓喜事临朝,来,本宫敬诸位爱卿,愿大靖得天庇佑,福祚连绵!”
“愿大靖得天庇佑,福祚连绵!”百官齐举杯,声势浩然。
谨贵妃挥手,丝竹管弦之月骤响,宫廷舞姬登台而舞,时间仁德殿外笑声连连,好不热闹。
帝梓元懒洋洋坐在御椅上,眯着眼欣赏歌舞,副懒散模样。
谨贵妃朝她举举杯,她也轻抬手中酒杯,唇角含笑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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