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西啊,梓元以后就是你媳妇儿啦,你可要替好好照顾她。”
晃二十二年过去,他陪在帝梓元身边二十二年,却从来没有开口告诉过她这句话。
他摸着玉佩,细细摩挲,很久很久,他抬头朝帝梓元看去,突然开口。
“梓元,知道你累,等你醒
她累,不想争,或者说,背负生宿命帝梓元没有再想活下去心。
“洛大哥,如果姐姐直不肯醒,她身体很快就会油尽灯枯吧。”帝烬言看着帝梓元苍白脸,低低声音响起。
本就是费劲心血养着身子,怎经得起这耗下去。
洛铭西冷静脸庞上露出抹无奈和担忧,他在帝烬言肩上拍拍,“回府里休息吧,来守着。”见帝烬言就要摇头,他语气重重,“别胡闹,你也不想你姐姐醒来你就倒下吧,况且你倒下,帝家谁来担着?你难道还忍心梓元继续这扛下去?”
“那洛大哥,姐姐就交给你。”帝烬言眼底露出愧疚,点点头,退出华宇殿。
年众人为她费劲养着身体,本以为大好,结果还是出事。
可他们明白,太医能帮着养身,却不能养心。
梓元醒不来,不是太医不尽心,而是……她自己不愿意醒。
回想过来,她这生,太艰难些。
梓元幼年丧亲,满门被诛,自此孤孑人,偌大晋南和沉天冤屈压在她个人身上。她披荆斩棘十三年步步走到今天,就是想堂堂正正地从嘉宁帝手中夺过大靖帝位,如今帝家和晋南冤屈昭世,嘉宁帝已死,帝家已重新站在大靖顶峰,她十岁那年在靖安侯和帝家满门尸骨前许下承诺已经做到。
帝烬言离去,洛铭西直安静地立着,阵风从窗外吹进,帝梓元额前发丝被吹乱。他被惊醒,俯下身,想替帝梓元把头发拢好,却在触到她额头瞬间停住手。他重重地叹口气,苦涩笑,替她拢拢被子,坐到旁木椅上。
“你啊,永远都不让省心,还以为你这些年性子好些,还是跟小时候样任性,你这不管不顾地躺着,让和烬言怎办?身子知道,还能帮他几年,他这年轻,你真打算眼睁睁看着他扛起嘉宁帝和你留下烂摊子?”
“别以为他死你倒下,大靖就安宁,嘉宁帝那种人,怎会眼睁睁看着大靖落在帝家人手里,你不好起来,大靖还是会乱。”
床上躺着人始终没有动静,洛铭西停住声,他目光落在腰间玉佩上,眼底露出抹追忆和感慨。
帝梓元出生那日,靖安侯亲手把这枚玉佩抛到他手里,大笑着嚷着。
可这十几年漫长岁月,她又失去多少。
为走到今天这步,她失去童年,失去身份,十几年喋血沙场,她更是在西北几乎亲手埋葬安宁和韩烨性命。
她如何能否认,如果她没有重回帝都,如果她没有夺天下复仇之心,安宁和韩烨就算这生不能展颜,可至少能活着。
没有人比帝梓元更懂得,能活着比什都好。
如今慧德太后、嘉宁帝、左相、忠义侯、安宁、韩烨……当年所有被卷进帝家惨案和与她有关联人全都死光。那当年那个在帝家满门尸骨前许下诺言帝梓元又有什必要再存在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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